施安看曹夢文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這種人他見得多了,也不會被這種人物所感染。
以前見的那些還不是出賣了自己的良心?曹夢文自然也不例外,救過,並不是不救,將來他心裏也好受一些。
曹夢文並不知道施安腦子裏的想法,他必須要做一些什麼,便開口問曹夢文要了他刑師爺的住處,他要連夜去見。
施安阻攔道:“那隻是個小小的人物,怕隻需要打發個人去就行,不必親自跑一趟,莫讓他看清了。”
曹夢文輕笑,說:“本就是粗鄙之人,自然沒什麼身份,施安兄這件事麻煩你上一些心思,隻要這件事成了,山西的糧商就能有你的名字。”
施安看著曹夢文離開,問身邊的人,說:“你說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還是一個平白無故的女人,聞所未聞。”
“隻要那個女人沒把曹公子供出來他就會義無反顧的去想辦法,但如果她開了口,曹公子也就不會管她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這件事的關鍵就是這裏,從這裏入手就要簡單一些,隻是這麼做怕曹夢文不領我們的情。”
“少爺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如果他真的重情重義,怕是連少爺也恨上了,現在南方用兵,他爹將來成為封疆大吏也有機會,而且地方組織團練,怕是要出現不少擁兵自重的大臣,怕是地方土皇帝也不為過。”
施安打量著這個人,他是父親的師爺,因為犯了錯被他要來過來,名叫諸葛考,卻一輩子連個功名都沒有,但手段卻極其高明,往往一眼就能看到事情的關鍵。
這一次要解決隻能等女子開口,要不就是承認,要不就是把曹夢文說出來,到時候少不了要亂,但亂不到哪裏去,那些糧商也不敢。
曹夢文得了刑師爺的住處,離家不遠,曹夢文催促著李順嘴趕快趕馬車,但也足走了好一會才到。
這是一條深巷,曹夢文跳下馬車,辨認了門前一頭獅子的人家,隨後快走了幾步,曹夢文啪啪用力拍了幾聲,院子裏亮起了燈,一個女人脆生生的問:“是誰來了?”
“曹家曹老爺,施安施公子告訴我們刑師爺的住處的。”
女人回頭衝裏麵喊:“是施安公子的人。”
隨即門便被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睡眼朦朧的出現,倒是個美人,見了曹夢文,她便側開身子,原來後麵還站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
“是施安公子讓你們來的?”刑師爺好奇的問:“沒聽說啊!”
“曹老爺是浙江巡撫的兒子,自然是施安施公子介紹我們老爺來的,這還能有假?”
這師爺一聽曹夢文是巡撫的兒子,便連連請著進門,一邊還說:“實在是睡的迷糊了,不然不能讓曹公子多等。”
曹夢文跟著進了屋裏,三個娃娃怯生生的從另一間屋裏探頭看著他,便卻沒心思逗弄他們,而是直接把事情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我別的沒辦法,在牢裏還是有一些手段的,保住命沒問題,但是要完好無損怕就難了。”
曹夢文早和李順嘴商量過了,一切由李順嘴談,便不說話,李順嘴往前坐了坐,說:“不隻是如此,,還要保證完好無損。”
師爺聽了便有一些猶豫,李順嘴從袖子裏掏出五百兩銀子,說:“這是打點手下人用的,這女子是不能碰的。”
師爺何等的聰明,沒接,而是問:“怕是要有人故意這般,不然不會有人敢太歲頭上動土。”
“糧商。”
師爺嚇了一跳,這糧商可不單單隻做糧食生意,他們的銀子能通天地,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曹公子以我看看來,不如就放手不管她,隻是個私奴。”
曹夢文搖了搖頭,站起來,麵對著院子裏不斷落下的雨點,笑道:“一定是要救的,她雖然隻是我師傅的一個奴婢,但,但比那些親近的更有情有意。”
師爺聽了曹夢文這樣哀愁,心裏也不是滋味,但要在這麼多大人物的麵前抱住這個姑娘怕是不容易。
麵前這五百兩銀子,最後還是收了,但還是告訴曹夢文說:“怕無論如何都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有一點不需要擔心,這女子沒有人敢在牢裏做那畜牲之事。”
曹夢文了然,並放心的點點頭,李順嘴又掏出了五百兩銀子,說:“剛才那是打點兄弟們的,這是給那女子買一些吃喝的,師爺那就麻煩你了。”
曹夢文沒等他再說,便起身出了院子,在他看來,這蘭兒現如今是在牢裏不會有危險了,此時此刻他累的厲害,便讓李順嘴帶著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