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這黃府曹夢文才被嚇了一跳,也明白這件事怕是不好商量,打量,怕是這裏都是新修的,華麗程度曹夢文在太原城裏從來沒有見過。
“黃老爺您這府邸可是不錯,怕是花了不少銀子。”
黃老爺在院子裏停下,長呼出了一口氣,說:“這是從一個敗家子手裏拿到的,本來要把後麵也都買的,但想了想不至於,就隻買了這一片。”
曹夢文對曹遐說:“啥也不能說了,這房子比我們那強太多了,隻是沒有水,便不那麼合心意。”
黃老爺聽了,隻是笑,隨即喊來了管家,打了個飽嗝,混雜著隔夜的酒,說:“給曹公子看看。”
管家也是個胖子,渾身顫著肉跑來,笑道:“老爺每一次來客人都要看看下麵的水。”
說著便把一處地板拉了起來,曹夢文嚇了一跳,這地板下麵竟花大手比通了水,細看下麵還有遊著的鯉魚,把家修成這般架勢,曹夢文聞所未聞。
“這都是一些小玩意,先前賺了一些銀子,自然要吃好住好,不然對不起自己這麼辛苦。”黃老爺說完,便請曹夢文進正堂坐下,問:“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曹公子這一次來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隻是有一件東西想讓黃老爺看看,不知道怎麼看? ”曹夢文說完對曹遐打了個眼色,他便把房契拿了出來。
管家從曹遐手裏接過,放到黃老爺手裏,看看後,隻聽他說:“找知道有這一回事了,遲早的事,本想著等幾年,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曹夢文看著黃老爺,這人看樣子是知道這件事了,便問:“不知道黃老爺對這件事怎麼看?”
“怎麼看?自然是你出銀子讓我搬出去,不然就等我死了,然後搬出來,我也沒兒子,到時候自然是你的,打到衙門也是你的。”
曹夢文這一次可是碰上了個軟釘子,追問:“多少銀子?”
“管家告訴曹公子這房子花了多少銀子修起來的。”
“曹公子聽好了,地不貴隻三千兩,但這屋子可是我們蓋的,光地麵通水就花了一萬兩,至於後麵的我就不給曹公子一一說了,總共五萬。”
“怎麼樣?如果曹公子願意出四萬,我立馬搬出去,如何?”黃老爺倒好像對此有一些期待。
曹夢文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花這麼多銀子去買,笑道:“我隻是問問是怎麼回事,好抓住那小子,既然黃老爺這麼說了,我便走了。”
“等等 曹公子是做什麼生意的,怎麼想買以前趙家的府邸,這地方可是不吉利,自從住進這裏,太平天國鬧的就不能販茶了。”
“做酒莊的生意,隻是好奇黃老爺怎麼就不繼續販茶,難道在這裏住著好?”
黃老爺笑眯眯的看著曹夢文,端起茶杯,老爺子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道:“怕是曹公子也對這茶路上事感興趣。”
曹夢文沒有被戳穿的慌張,笑說:“自然,看黃老爺如此架勢,怕是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販茶的確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從南方運到北方賺三倍,從再從北方運到恰克圖,那就是十倍的利潤。”
曹夢文被這個利潤嚇了一條,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高的利潤生意,便還想問,卻聽黃老爺說:“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個飯如何?”
“怕是叨擾了,如果黃老爺能講講,曹自然感激不盡。”
“好,好。先幾年運茶,最後卻是孤身一人,倒是沒落了個好,平日裏隻有這個管家說話,今兒個好不容易來了人,就好好說說。管家告訴小廚房,做好菜端上來。”
管家出去後,黃老爺便說了起來運茶的門道:“這茶最數武夷山了,每一年去買茶的隻多不少,這其中山西商人占大多數,我們買了茶,做好,包好,直接運到俄羅斯的恰克圖,那裏的商人可是喜歡咱們中國的茶葉,隻是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人敢冒著殺頭的風險去。”
“可是因為太平天國?”
“是朝廷,太平天國算什麼?隻要能賺銀子,他就是下刀子我也趕去,隻是朝廷讓我們交的稅太多了,更何況俄羅斯人都是一些沒教化的蠻夷之人,雖有銀子,但他們見利忘義,生意不好做。”
曹夢文追問:“那現如今山西就沒有人做這生意了?賺這麼多銀子就輕易放棄?”
“有,但少了。在山西數得出來的大戶誰沒做過這生意,隻是現在怕是沒有一個有膽子做得了,都得賠。”
“那就如此放過這大好機會?”
黃老爺搖了搖頭,說:“大家族都有別的生意,這茶路開不開無非是少賺一些銀子,像我這樣的,孤家寡人,也沒有心思在做別的生意,便在家日日與這些奴仆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