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夢文與財神他們把雷府走了一個遍,最後再停在影壁麵前,財神說:“聽說各家都有傳家的寶貝,隻是從來沒有見過。”
“倒是財神你這東西想藏也藏不住。”曹夢文低下頭細細打量,手放在上麵,冰冰涼涼的感覺。
“這請了不少能工巧匠才用十多年才出了這麼一個東西,等上個百年,這才能值一些銀子。”財神說完,回頭問趕來管家,說:“怎麼了?”
“老爺,廣府合的人來催促老爺去了,說是幾個老爺已經等不及了。”
財神“哦”的一聲,隻聽他打了一個噴嚏,隨即自說自話:“看來又被罵了。”
“老爺轎子已經在後麵備好了,曹老爺的人也在等著。”
財神看看曹夢文說:“曹兄弟不如也乘轎,讓你手下的掌櫃回去吧!我們要許久才能回去。”
曹夢文想了財神說的對,便點點頭,財神便對管家吩咐道:“再預備一頂。”
管家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財神對曹夢文說:“兄弟可覺得一個掌櫃的是幹這趕馬的營生?”
曹夢文脫口而出:“這曹遐他是一個婊子的孩子。”說完,他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禦人之道。曹兄弟這東西我可比你在行。我家共十五個掌櫃,大掌櫃是張姓,我不用聖人。”
曹夢文看著財神,問:“聖人豈不是用的放嗎?”
“曹兄弟可都苛求手底下的夥計都是聖人一般的人物,就是那般自命清高的人。”
曹夢文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他本就是個自命清高的人物,多少銀子在他麵前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財神卻輕歎一聲,一旁的蕊兒連追問:“爹這是怎麼回事?無故歎息?”
“曹東家可是想差了,哪有什麼聖人?都還不是為了養家糊口?再說要是有聖人當掌櫃,那會漸漸的夥計隻知道掌櫃而不知道東家。”
“爹那我們鋪上的掌櫃都不是聖人?”環兒好奇的問。
“現在的大掌櫃便是,不會出一絲一毫的差錯,不貪,不愛,甚至晚上天一黑就睡下了,要不然就是在讀書。”
蕊兒說:“那還不好?爹把生意交給他不必有什麼擔心。”
“婦道人家,這你不懂。在櫃上隻知道大掌櫃的不知道財神的大有人在。”財神看看曹夢文,隨即又說:“我活著這到沒什麼要緊的,但我一死可就不一樣了。”
“爹”
“義父”
曹夢文和財神與環兒一起從後門出來,他見曹遐在馬車上迷迷糊糊的,便過去說:“問問歐陽青的事辦的如何了?”
“東家您不回去?”
曹夢文搖了搖頭,低語:“我要和財神去廣府合。”
“醒得了,我這就去問。”曹遐趕著馬車順著巷子走了。
曹夢文鑽進最後麵飛一定轎子,裏麵倒是華麗舒服的很,掀開簾子,見蕊兒在門口看著她,他這才恍然大悟,便問:“可是你的轎子?”
蕊兒點點頭跑著返身回去了。
一個老婆子跟在她的身後,“哎呦”的叫個不停。
“曹大哥蕊兒的轎子她還是小時候坐過一次,然後就再也沒有坐過,她可是吩咐下人特意把這頂給你抬了來。”
財神在前麵咳嗽一聲,說:“時候不早了,環兒你去了可要藏在屏風後,不要如此莽撞,看看蕊兒,學學。”
環兒不耐煩的“哦”了一聲,隨即掀開簾子催促仆人說:“快一些,快一些。”
曹夢文少有坐轎子的時候,平日裏也都是馬車,今兒個坐轎子被抬起來心裏慌了一下,雙手把持著轎子,等走路平穩了才鬆開。
走了不久,轎子便停下,曹夢文還沒來得及掀開簾子,環兒便先一步掀開簾子,說:“曹大哥請。”
“環兒你太過客氣了。”曹夢文有一些受寵若驚。
環兒靠近曹夢文,擠眉弄眼的說:“曹大哥你……。”
“環兒這成何體統?”財神喊環兒在他身邊,迎麵便走來了一個小廝,問:“雷老爺可現在要上去?”
曹夢文盯著這一處地方,足修了三層那麼高,想著這蔡小鬆倒是不簡單,卻又親眼看到一盞燈一盞燈的亮起來,刹那間整個廣府合亮堂堂的。
財神回頭看看發呆的曹夢文說:“曹兄弟倒是好運氣,這廣府合的酒量隻有在這一個時辰才亮燈,環兒倒是見過幾次。”
環兒伸手立了三個手指,說:“三次,整整三次。”
財神把小二叫到身邊,說:“快,快,帶我們上去,聽說帶了新酒,快給我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