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聲音傳到屋裏,這裏的一個婆子顫巍巍的探頭在外麵看看,和身邊的人說:“這我們這麼亂,少爺會不會有事。”
一旁的一個姑娘,看在這些人中地位不低,哽咽著說:“隻等他回來我們便把他綁回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出來了。”
曹夢文打了個飽嗝,一旁的霍狗蛋說:“曹東家這模樣倒是可喜的很,不像是大戶人家出生。”
“本就不是大戶人家出生何來的不像。”說完站了起來,看著那女子,笑說:“可是江家的媳婦?”
那女人聽了臉通紅,羞澀的點頭,低語:“還沒有過門。”
一旁的婆子說:“這少奶奶可是從小就是我們江家的少奶奶,雖沒有成親,但日子也不遠了。”
女子嬌滴滴的“哎呦”了一聲,便躲了出去,曹夢文看著,心裏卻對這個江縣令感到不安。
在他出去的時候,分明在他臉上看到了視死如歸,這一次出去怕是要把自己的性命丟了。
想到此處,曹夢文便覺得有一些可惜,站起來,對霍狗蛋說:“不如出去看看,順便還能和我說說蔡小鬆的事。”
“曹東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那江縣令,以我看,這江縣令以一人之力怎麼能阻擋得了餓的活不了的百姓?”
曹夢文看看婆子,問:“這江家在太原做什麼生意,我卻不曾聽說過。”
“我們江家可是耕讀世家,已經傳承了百年,一代一代各個在朝廷裏供職,最高當到了尚書。”這婆子說起來,臉上容光煥發。
“我家少爺更是十七歲中了舉人老爺,江家幾百年第一次有少爺這般的人物。”婆子說完,探出頭,喊了女子進來,說:“快一些進來。”
“老嫂子,老嫂子,我看到少爺了,看到少爺了,他被架了起來。”女人臉色蒼白,驚慌失措。
“身邊的人呢?身邊的人呢?”婆子喊過後,先前和江縣令出去的小廝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老嫂子不好了,那些刁民把少爺抓了起來。”
女人“哎呦”一聲哀嚎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快,快,進城給夫人報信。”婆子說完後,趕忙打發小廝就去了。
曹夢文從屋裏出來,見城門前搭起了個架子,江縣令被抬著,看他滿身的血,這模樣大概活不成了。
那婆子跟著出來,見了,倒在地上,喊了一聲,隻見一個火把江縣令的臉照亮。
王格手裏拿著刀,目光往這邊看過來,臉上露出獰笑。
“曹東家你可要想辦法把我家少爺救出來,我江家一定厚報。”女人跪在門口,看著曹夢文懇求道:“曹東家。”
“你真算求對人了,曹東家什麼手段沒有,能說會道的本事可是一絕。”霍狗蛋說完,對曹夢文擠眉弄眼的說:“這女人看模樣不錯。”
曹夢文冷笑一聲:“這時候你還有心思說這個?你與那個王格不是認識嗎?讓他把江縣令放出來。”
“這種沒利益的事情我霍狗蛋怎麼會做?”他說著打量麵前的女人,這是他半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女人。
清秀,可人,渾身都散發著吸引他的氣息。
曹夢文自然把這些看在眼裏,心裏隻管冷笑,卻不阻止,這江縣令定然活不了,但要是有江家一些交情,那也是好的。
“我去試一試。”曹夢文一個人往百姓中間走去。
霍狗蛋神秘的看著,隨即也跟了上去,他在後麵高聲喊:“等等我。”
曹夢文隨著接近城門口,看江縣令越來越清楚,他還活著,隻是滿身的血。
“住手。”曹夢文半蹲著身體,高聲大喊:“你們把江縣令放下來。”
王格看到曹夢文,從高處跳下來,手裏的刀指著曹夢文,問:“曹兄弟你這是要幹什麼?”
曹夢文定了定神,笑道:“自然是讓你們把江縣令放下來。”
王稅在人群裏探出頭看著曹夢文,又看向霍狗蛋,大笑一聲問:“霍兄弟你怎麼在這裏?”
霍狗蛋指了一下王格,王稅便狠狠的拍了一下王格的腦袋,埋怨說:“怎麼不告訴我?霍兄弟來了我們應該好好招待。”
王格說:“大哥我自然知道,可現在我們啥都沒有,便沒有告訴你霍兄弟來了,怕你分心。”
“這話怎麼說的。”王稅拉著霍狗蛋站到一邊,說了一些話,便笑眯眯的對曹夢文說:“曹兄弟我知道你得了江縣令一碗飯才出來出頭,啥也不說夠情誼,隻是我,實話告訴你,我也隻不過嚇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