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曹夢文過的極其煎熬,好像被火烤一般,正半夜,實在是睡不著,便起來開了窗戶。
草原上的風是清涼的,他是不是的享受在這涼爽的風中,眼神逐漸迷離了。
隔壁的窗戶也被打開,曹夢文探出頭,見上蝴蝶,便笑道:“你怎麼也睡不著?”
蝴蝶聽到曹夢文說話,便下意識的往回收了一下脖子,聽了曹夢文的話,便回應說:“東家,我睡不了好地方。”
曹夢文“咯咯”一笑,蝴蝶追問:“你笑什麼?”
“沒有笑什麼,沒有人會睡不慣好地方。”
“東家是不是那個品掌櫃的有問題?他……。”
蝴蝶沒有說完,便看到下麵有一個黑影站定,曹夢文細細辨認,是今兒個下午在鋪子裏見過,是個夥計。
“你可是鋪子裏夥計?”曹夢文低聲問。
下麵的黑影愣了愣神,抬起頭來,見曹夢文和蝴蝶,便要離開,曹夢文叫住問:“等著我。”
下麵的人便不動了,曹夢文從客棧出來,見果然是他,便拉著他進了客棧。
這進來好,曹夢文感覺他有什麼話要說,便沒有逼他,而是倒好了茶,說:“涼了。”
“東家這……。”
“這麼晚來定有事要說,你慢慢的,不要著急。”
“東家我,我來說一句關於掌櫃的事。”
曹夢文安撫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夥計低低的說:“東家我叫多拉其,是草原上土生土長的。”
“多拉其你要說什麼?你們掌櫃的?”
多拉其點點頭,看著曹夢文,慌慌張張的說:“東家我知道夥計不能隨便議論東家,可是我不來,這一次整個鋪子就完了。”
曹夢文安撫道:“你也知道我的規矩不一樣,是不能隨便議論,要是有理有據的,那有什麼錯。”
“東家掌櫃的要跑。”
曹夢文聽後倒是不意外,要是他真的有什麼作奸犯科的事情,少不了要送到官府。
蝴蝶才外麵進來,說:“多拉其你有什麼便說,曹東家對漢人與草原人一視同仁。”
多拉其看看蝴蝶,連連點頭,便告訴曹夢文這一年品掌櫃的所作所為。
“東家在您接手鋪子後,品掌櫃就與夥計抱怨當初羅東家多好。我便插了一句話,便被安排到看倉庫去了。”
曹夢文追問:“倉庫裏什麼什麼都沒有?”
多拉其點點頭,繼續說:“品掌櫃與大盛愧合作把我們的皮子收好,一並賣到了洋人手裏。”
蝴蝶大喊:“好大的膽子。”
曹夢文對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問多拉其:“其它的夥計都知道嗎?”
多拉其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都知道一些端倪,但沒有人敢說。”
“那你為什麼敢說?”
多拉其突然跪在地上,顫巍巍的說:“東家我想做生意,不想被開。”
曹夢文扶起多拉其,安撫道:“沒有人會走,那他什麼時候要走,可能攔下他?”
“掌櫃的現在在大盛魁的鋪子裏,天亮就要離開多倫。”
曹夢文站起來,看著多拉其,問:“你可願意和我一起把他抓回來?”
多拉其拍了拍胸脯,說:“東家我願意。”
曹夢文鼓勵般的拍了拍他肩膀,把李順嘴和鷹叫了起來,隨後由多拉其又叫了鋪子裏的夥計,先帶曹夢文打開倉庫的門,曹夢文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倉庫,怒上心頭。
李順嘴冷笑一聲:“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人,這麼多的東西就這麼沒有了。”
鷹驚慌失措的站在一旁,看到曹夢文看他,連連搖頭,說:“東家這人不抓起來打死不足以平憤。”
由多拉其帶路,在大盛魁的鋪子前曹夢文一個帶著,足有一個時辰,才有人從裏麵出來,曹夢文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是品掌櫃而是吳梅。
當他們看到曹夢文後,站在後麵的品掌櫃的愣了愣神,隨即笑道:“東家這麼早便起來了?”
曹夢文沒有說話,看著一旁的吳梅,笑了笑,問:“怎麼吳兄從陝西出來了?”
吳梅看到曹夢文下意識的要躲,最後咳嗽一聲,說:“曹東家倒是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東家您一個人來這裏是幹什麼?”
曹夢文低語:“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我現在不想說,隻想知道吳梅你什麼來的這裏。”
無名讓夥計拿出來燈籠,笑道:“從太原離開便來了這裏,吳家在這裏也有鋪子,更沒想到曹東家在這也有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