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臉忽的一下臉通紅,低語:“嫂子說了,這嫁人後這些事情就不能學了,也不能用了。否則在這曹家便沒有立足之地。”
曹夢文了然,倒是像嫂子的語氣,便說:“在家裏都依嫂子,現如今嫂子遠在山西,便管不了你了。”
玉兒連忙搖了搖頭,著急忙慌的說:“這是大不敬的話,可不能說。嫂子為了老爺能中舉,日日憂心,頭發也白了幾根。”
曹夢文也不由的心情沉悶,管家找來人先換了他們房間的玻璃,已經半夜過了,玉兒安頓曹夢文早一些睡覺,他卻實在是清涼的厲害。
外麵聲音說個不停,曹夢文從屋裏往外麵一看,人影錯錯,玉兒端來茶來,說:“今兒個看來不能睡了,老爺明兒個還出去,眯眼坐一會。”
第二天一亮,喬治便派人來了,曹夢文正瞌睡,玉兒攙扶著迷迷瞪瞪的上了三馬拉的馬車。
初上馬車,曹夢文便清醒了,便問外麵的車夫:“怎麼就這麼早?”
“喬治大老爺說了讓您去家裏做客,也認認門,將來要多來往。”
曹夢文便不說話,隻聽玉兒低語:“這個洋人怎麼這麼多的規矩?倒是不覺得是個洋人。”
“喬治老爺以咋們中國的古話說這是入鄉隨俗,他到了什麼地方便與當地的人沒什麼兩樣。”
曹夢文點點頭,身體軟軟的隨著馬車的晃動晃動著,沒多久便到了地方。
說來這倆處的建築風格截然不同,暗歎這洋人可真是會享受,馬車停了,還沒有蒙麵,便聽喬治喊:“喜鵲平常是不飛這英租的,今兒個來了一定是曹夢文曹東家帶來的。”
曹夢文扶著玉兒下來,看喬治穿著長袍馬褂,便說:“剛才便聽說了你要入鄉隨俗,可洋人穿這地方,倒是頗感詭異。”
喬治身後站了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曹夢文猜想這便是他的妹夫了,正看,喬治便介紹說:“曹東家這是我的妹夫亨利。”
這亨利要戰起來,曹夢文剛忙上前把他按在輪椅上,說:“遠道而來,受了風寒,在下實在是過意不去。”
亨利興衝衝的說:“曹東家,我得了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中途不小心落水,實在是慚愧,不能與曹東家詳談。”
喬治邀曹夢文和玉兒進了他的屋子,一進屋子,曹夢文便愣了愣神,這與平常中國鄉紳家沒什麼兩樣,便敬佩的說:“在這英租有這一處地方實在是不可思議。”
“曹東家可對我突然接您來有什麼疑惑?”喬治笑笑,然後說:“實在是亨利著急,我便冒昧了。曹東家門口遇到那樣的事,我……。”
“這法租界也是不太平,那個探長還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了。”
喬治笑道:“他沒事,已經差不多能救活了。”邊說邊倒了一杯酒,遞給曹夢文,然後看看玉兒,問:夫人可要來一杯?
玉兒連連搖頭,曹夢文見有果汁,便說:“到一杯果汁便好。”
喬治“咯咯”一笑,喊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說:“弄一杯果汁給曹夫人。”
這女人便往廚房去了,喬治往樓上喊了一聲,一個時尚的中國女人下來,曹夢文莞爾一笑,說:“喬治金屋藏嬌,倒是好福氣。”
“這是梅花。”喬治剛說完,這女人便小步下來,笑道:“妹妹他們男人說事,我們女子還是樓上說說話為好。”
玉兒看著曹夢文,見他點點頭,便與這梅花一起上了樓,一樓留下的人曹夢文,喬治以及亨利。
這會喬治扶著亨利坐到沙發上,說:“曹東家這生意還做嗎?現在這個情況,實在是很嚴酷啊!”
曹夢文笑道:“都知道不能賣給太平天國,這太平天國也明白,所以到時候價錢會高許多。”
喬治猶疑的看著曹夢文,問:“難道不怕殺頭,這一次清政府可是有很大的決心,各國也都簽署了協議。”
曹夢文看著喬治又看看亨利,笑道:“難道我們不能合作?”
喬治和亨利互相看看,便點點頭,喬治隨即問:“曹東家我在想親王願意讓我們加入嗎?”
曹夢文看著這喬治,他怎麼知道的?正想著,隻聽喬治說:“他們這武器都是從洋人手裏得到的,自然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準備再成立個公司,給王爺做生意的同時也不能自己白做。”
亨利顫巍巍的站起來說:“隻要曹東家需要,我便有足夠的東西送過來。”
喬治卻不關心這個,問:“曹東家您看這王爺這邊您能交代得了嗎?要是成我們便合作,要是不成那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