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目光惆悵的看著遠處的江麵,聽到李順嘴問:“東家可交代要接藏姑娘?”
“交代了。李掌櫃的我倒是想問你,曹老爺為什麼不出來做官?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
李順嘴對此也並不完全清楚,隻是把老太爺的事說給了胡大人聽,至於他是否明白,則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了。
“明白了,前麵就是藏姑娘所在之處了,等到了地方李掌櫃我們可要歇息一晚?”
李順嘴回頭看看曹夢文的船,搖了搖頭,對胡大人說:“還是順江而下到雲大人的地盤吧!”
“也好。”
話說胡大人走後,花兒進來給曹夢文喂藥,曹夢文卻嫌苦,搖了搖頭說:“差不多要好了,不必吃藥了。”
花兒自然不依,勸道:“誰知道還犯病不,既然大夫給你開了這麼一些藥,便要一副不差的都吃了,叫人才放心。”
“苦的厲害。”
“那你咋在安慶的時候不說苦?”花兒把藥碗放在一旁,叉著腰看著曹夢文,質問道:“是不是有別的女人給你喂藥了。”
“哪裏別的女人?都是男人,自然不能說苦不能喝,硬著頭皮也要喝了。”
花兒被氣的笑了起來,端起碗,問:“快喝了吧!涼了更難喝了。”
曹夢文看著花兒,心裏頭想了心思,笑了起來,花兒見了,拳頭砸了他胸口一下,問:“你在笑什麼?”
“我……”曹夢文話沒有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
花兒趕忙放下藥碗,拍著他後背問:“是不是我打重了?怎麼咳嗽成這樣。”
好一會曹夢文才緩過來,看著花兒,打趣道:“要是再用一些力氣,怕是你要當寡婦了。”
“你瞎說什麼話?你要是因為我死了,我還能活。怕是立馬要投水裏自殺。”說罷,便把勺子放在曹夢文的嘴邊。
他依然搖了搖頭,說:“不喝。”
花兒眼睛瞬間水霧迷蒙,罵道:“你這是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我不能喂你?”
曹夢文沒想到這花兒淚流這麼多,伸手要給她擦眼淚,花兒卻躲過去不讓。
“你喂吧!”
花兒便用勺子舀好藥,曹夢文卻搖了搖頭,花兒氣的怕是要把碗叩下,隻聽曹夢文說:“用嘴。”
“你做夢。”
曹夢文輕歎一聲:“你怕是不像讓我好,我算是看清了你。”
花兒盯著曹夢文頭皮發毛,正要說話,卻聽她低沉著問:“你當我是那些窯子裏的女人嗎?”
曹夢文嚇了一跳,趕忙拉住花兒,神情哀怨,伸手抱住問:“我怎麼會那麼想?花兒我……”
“你到底要如何?藥也不吃,如果你不喜我喂那大可以換別人過來。”
無可奈何,無論怎麼說花兒都背著身,掙紮著從曹夢文的懷裏掙脫出來,便靠到一邊。
曹夢文一拍自己的腿,質問道:“花兒你這是怎麼回事?”
外麵的羅家人聽到曹夢文的聲音嚇了一跳,正要進去勸說,羅老漢拉住自己的兒子,搖了搖頭,便專心劃起了船。
花兒又委屈又傷心,這曹夢文隻會欺負她,現在惱羞成怒,心裏害怕卻不知道說什麼。
“花兒你做過來。”曹夢文的聲音雖沉悶,但卻不容置疑。
花兒倔強的不動,曹夢文端起藥含在嘴裏坐過去,看著花兒的小臉,便親了上去。
花兒的眼淚就不由的滴滴答答的落在了臉頰上。
曹夢文嘴裏的苦藥分了一半給花兒後,把自己的那一半咽了下去,問:“你知道有多苦了嗎?”
花兒下意識的點點頭,曹夢文在她的腿上,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卻聽外麵李順嘴說:“東家藏姑娘過來了。”
“怎麼不是沒有到地方嗎?藏姑娘怎麼就來了?”
“他們已經在水麵上等了三天了,被長毛趕到水上的。”
曹夢文從船裏出來,見藏姑娘與十多個人坐在倆艘船上,高聲文:“其它人呢?”
藏姑娘劃船過來,極其狼狽,沙啞著嗓子說:“都沒有逃出來。”
“給他們送一些吃的,藏姑娘你與我上船來,我有話問你。”
藏姑娘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跳過來,摔倒在曹夢文身上,後麵的花兒見了,氣的眼淚便更多了。
心裏暗罵了一聲,便到了船尾,見自己的老父,便抱著膝蓋卷縮在一旁。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和曹老爺吵了起來?你可不要耍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