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說笑了,這人活著還都不是為了個銀子?苟大人也是為了個銀子,可一般的銀子他看不上。”
“十萬倒不是個小數目,但不要倒不是關乎性命的,隻是好奇你要什麼?”
“與翠娘一模一樣,可否?曹公子可不要舍不得。”
曹夢文忍不住笑了一聲,問:“自然是舍得,隻是這主意值不值?”
“當然值得了。”說完醜人看了一眼門外,走過去關上,指著隔壁的翠娘,說:“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嗎?”
曹夢文聽他這麼問倒是不解了,問:“你是什麼?倒是比翠娘什麼人更讓我好奇。”
“曹公子平日裏眾人都叫我醜人,您自然也可以……。”
“醜人能是你的名字?更何況這醜人算你的名號?怕是你用這名號做了許多不要良心的買賣。”
醜人看著曹夢文的確愣了許久,突然爽朗的一笑,告訴曹夢文說:“孫秀堅。”
“倒是個有誌氣的名字,怕是自己給自己個起的吧!”
醜人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抬起頭看著曹夢文,好奇的追問:“曹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看你模樣家裏也不寬裕,自然也不會起個什麼好名字,而你相貌醜陋卻有個這般的名字,定不是先生所起,我猜便是你自己起了個名字。”
“正是,正是。曹公子聰明,可有一點您不知道,我的先生是道光年大儒。”
曹夢文了然,說:“那倒是我小看你了。多餘的話不說,告訴我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曹公子小心自然是好的。我是縣令的幕僚,雖然有這麼一個名頭,卻幹著偷雞摸狗的營生。”
“說說吧!你的主意到底值不值一顆夜明珠。不過,孫秀堅我怕你拿袋子把我裝了。”
醜人壓著嗓子笑問:“難道不怕那個女人拿袋子裝你?她可是專門替縣令大人收銀子的。”
“不是說縣令大人他兩袖清風嗎?怎麼還會讓翠娘收銀子?”
“迂腐。這當官的可是都花了銀子的,難道不要撈回來,隻是大人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子。”
曹夢文忍不住笑了起來,拍著自己的手,好一會才停下問:“說說吧!到底是什麼主意?”
“曹東家告那個曹遐,說他搶了您的銀子。”
曹夢文不相信的看著這醜人,隻聽他繼續說:“曹東家這銀子無疑要還給您的,然後關照知府壓往知府大牢裏,那裏我想曹東家會有主意的。”
“主意倒是好主意,誰知道這知府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怕要比這縣令還有黑。”
“黑自然是黑,但比不得這縣令。隻要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知府樂得判他苟才一個失查之罪。”
曹夢文徹底明白了,這孫秀堅事要借他的手除掉這苟才啊!雖他樂意這麼做,但隻是救出曹遐,沒必要死磕。
醜人見曹夢文沒有了剛才的興頭,轉而說:“別的辦法可是能把曹公子拉著下水的,您可要想清楚啊!”
“既然如此,那便做吧!隻是這訴狀要……。”
“在下也可以代筆。曹公子放心,這狀子沒有人不接。”
“既如此,那我便走了,先去知府那裏商量好,在回來一指訴狀告他。”
醜人送著曹夢文離開,看著院子中的夜色,緊緊的握著拳頭。
二樓的翠娘也是這般,但她神色憂傷,眼神裏有說不出的哀怨。
曹夢文自然不知道這些,與小三回到客棧,卻見黑暗裏有一個人影,還熟悉,原來是那個乞丐。
小三正要喊,曹夢文攔住,對著打了個眼色,自己便追了上去,一連跑了三條巷子,到了一處最破敗的地方。
正要喊話,周圍卻亮了起來,一群人跑了出來,把曹夢文包圍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後退了一步,看著領頭的婆子,手放在腰間的刀上,一有個不對勁就要動手。
“曹公子不要誤會,您就了我這孩子我等是下三濫,卻也講究義氣。”
曹夢文依然戒備,看著那個孩子,輕點頭,說:“既然如此,那還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要引我……。”
“曹公子可知道苟大人是個什麼官?”
曹夢文搖了搖頭,看著這老婆子,知道不好敷衍,便說:“有一些耳聞,但卻不敢苟同,莫不是你們也有見教?”
“見教不敢,隻是告訴曹公子實話,您是個好人,不應該受這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