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把曹夢文扶著坐下,笑道:“今兒個我不要銀子。”
曹夢文此刻有一些清醒,躺在床上,看著這個女子,好奇的問:“還有不要錢的女人嗎?第一次聽說。”
“我們這裏的女子都愛俏的。”
曹夢文忍不住大笑起來,很快便眼皮重重的,疲倦的睡了過去。
突然一個人拚命的高喊:“太平天國要被殺光了,天下要太平了。”
曹夢文一個機靈,坐了起來,看身旁坐著的女子,大喊:“啥時候來的消息?”
“兄台是前天的,最多一年天下太平,最多一年。”
曹夢文又躺下,看著昏黃的燈光,還有這個女人,手拉著她,躺下,便睡的天昏地暗。
第二天,曹夢文被李順嘴叫了起來,二人便一起往山西而去。
倆年後,太平天國徹底被滅,曹夢文便去南京開了第一間九信。
這一次來的相與是整個來南京山西人,熱鬧。
與此同時,大商人把藏起來的銀子都搬了出來,一股腦的都放在了九信。
曹夢文好不容易從人群中解脫出來,回到後院,“把銀子都運到海邊去,入海。”
李順嘴低聲問:“東家足三千兩銀子入了水,將來要是著急用了怎麼辦?”
曹夢文考慮了片刻,“留五百萬兩,他們放銀子的時候簽訂契約,告訴他們要是動亂的時候隻有沿海取用。”
“都說清楚了,他們的家人我們也記錄了。我們九信隻有十五家,各地鋪子在哪裏也告訴了。”
“好,就這麼辦。”曹夢文站起來便走了。
現在的南京哪還有六朝古都的模樣,到處都是破爛。人都吃不飽飯,每天都有人死,曹夢文走到街道上,眼睛環顧,上了馬車後,數十人護著往上海去了。
這一次在上海是見喬治,曹夢文把生意做到了暢通無阻,但一直把官府這邊當做是禁忌,少與之打交道。
喬治會為他介紹一個人,叫胡雪岩,是一個與官府密切的商人。
在曹夢文他看來,這人無論多有銀子都不會長久。
走了三天,一到上海,便先見了喬治,現如今他已經不同於往日,而喬治聽說國內的生意受到了影響,隻能在上海苦苦的支撐。
“好朋友曹東家你終於來了,恭喜在南京開了一間鋪子,到時候日進鬥金。”
曹夢文微微一笑,“喬治那人在哪裏?聽說他的生絲的生意,我不看好。”
“這……。”
“喬治我們等人來了再說,不日我派人到瑞士去,到時候九信就成立在那裏。”
“好,好……。”
過了片刻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副的精明強幹模樣,一進來就笑道:“對曹東家我可是一隻久仰,卻未見麵。”
“都一樣,胡兄支助朝廷,現在怕是倒了收獲的時候了。”
“曹東家說笑了,說笑了。雲大人能入了王爺的眼還是多虧了曹東家的。”
“雲大人?與我有什麼幹係?我隻是安心做生意,別的什麼都不想。”
“是啊!誰都是隻想做生意。今兒個曹東家過來實在是給麵子,我們就來談談這生絲的生意。”
曹夢文來時候就問南京的神父打聽過來,隻能小做,大做了是要陪的血本無歸的。
“洋人壟斷我們百姓的生絲,他們苦不堪言,我們要把控製權控製在我們自己手裏。”
“不是時候,不是時候。”曹夢文連忙搖頭。
“曹東家現在都知道你們九信在票號放著幾千萬的銀子,各地的鋪子,房契也價值千萬,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喬治忍不住了。
這件事關乎自己能不能再次起家,怎麼能不著急?
“喬治現如今的情況不比以前。不日我又要到京城去,太後召見,至於是何事我已差不多明白了。”
胡雪岩一聽太後召見,早聽聞曹夢文不隻是和王爺有幹係,宮裏的那一晚也有幹係。
“不知道太後老佛爺召見曹東家是……。”
“安公公被一刀砍了,我與安公公在先前就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娶了他的侄女。這個中厲害幹係……。”
胡雪岩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看來曹東家自己也夠自己忙的了。”
“喬治我雖不願意與朝廷眾人打交道,可又不得不這麼做。現如今我去京城是為了那個李家,他們家生意差不多要倒,我的銀子便不能動。”
喬治失望,但曹夢文的確是有要緊的事,搖了搖頭,對仆人說:“預備晚餐。”
三人說了許多的話,這胡雪岩已經是二品的布政使,授黃馬褂一件,這樣的殊榮在商人中,已經是莫大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