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極安靜,沒有中餐廳的喧鬧與熱情……
西餐,吃飯都吃得都象狩獵或致喪!
我以為我永遠也不會喜歡西餐,不過,今天,例外!
這安靜下潛伏著的澎湃的危機,
比熱鬧與喧囂更能刺激我的神經……
我舉起杯,玻璃杯裏的酒搖晃著,能看到冷唯別突然回頭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那眼,就算是印在放著冰塊的玻璃杯上,都能感覺到四射的火藥味……
有點想笑,
今天,好象是情緒的盒子被打開了,有點控製不住……
看起來,一切回到了原點,
但畢竟,已經繞了一圈……
過去的,我能讓它就這麼過去……
但,有人,過不去了。
拉起餐巾,拭了拭嘴角,丟在桌上,
雪白的餐巾被拋向桌麵,象十八世紀男人們挑戰時扔的手套一樣……
那是一種示威!
跟在公主的男人身後,走向大門,我盯著門的淡淡倒影,
冷唯別起身向我走來,他,應戰了!
我們上了車,冷唯別也上了車。
公主的男人看著我,我看著他……
“係好安全帶。”他溫柔地笑,一臉無害。
然後,他一腳踏上油門,車滑開了,
指針平穩的上升,40、50、60、70、80、90、100、110……
我記得這裏好象限速40碼。
他瘋了!!
後車鏡裏,冷唯別的速度也很快,
突然演變成一場玩命的追車遊戲,
男人的神經果然經不起挑釁!
我打開礦泉水,懶散的喝了一口……
看路邊所有的東西都極速向後倒過去……
連那些和我們同方向的車……
夜已深,車並不少……
我努力辨識著方向……
他是順著東風路向環城的柳塘路狂飆……然後一路飆上了沒有什麼車子的湖濱大路,也就是環繞著巢湖的河堤路。
一邊是巢湖,跌下去就萬劫不複,一邊是農田或樹林,撞過去,大概有活命的機會。
我很滿意公主的男人的選擇,自已死就死,不要拖累他人。
我們不想活了,也許別人活得很起勁兒呢,這世上,什麼人沒有呢?!
我的視力很好,但也不可能看到冷唯別的樣子,也不想判斷他此時的情緒,我搖開窗戶,風吹進來……開始時還有一堆細小蟲子,不過,過了一會兒,我就不在乎了……
風很大,吹亂了我的長發,我在倒車鏡裏欣賞自己的容貌……
長發淩亂的很狂野,我的眸子在發光……臉在發光……唇在發光……一切都在興奮的發光……
“把窗戶關上好嗎?”他的聲音永遠是這麼溫情脈脈,很難想象,他是怎麼樣冷情的拒絕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少女無助的請求。
我關上窗。
正好到了一個路口,有一輛酷似我們的車從眼前竄進另一條路。
就算沒有這輛車,他大概也會這麼做吧。
公主的男人一個急轉彎,我們就出路口,下到一片樹木中,細小的枝條把車子劃出很尖利的聲音……
我在車子裏跳了幾跳……原來出車禍是這種感覺……
明明還是頭上腳下,卻在顛簸中有一點方向不明的暈眩……
還有一種,難道我就要這麼死了的想法。
沒有時間去理清我的一生……
他用力的拉著我的,按著我的腦後,狠狠地吻住了我。
沒有上一次的柔和,這一吻,一開始就情緒激昂……
車還在晃蕩中……
他衝進我的口中,舌與我交融成瑰麗的樂章……
雙手肆無忌憚的在我周身遊走……
人造的浪漫,人造的激情!
我在他的口中冷冷地一笑,
眼側有亮過劃過,那,一定是冷唯別的車子了。
冷唯別,終於,
被我們拋下。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