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掛電話,不敢在電話裏說一句錯話,隻是輕輕地說:“嗯,累了嗎?現在是淩晨了,過一會,太陽就要升起來了......一切都會過去的,新的太陽,新生的希望都會重新照在你的頭上......”

一邊推開了門,看到那群夜貓子真的在打麻將,我捂著話筒輕輕地對司晨說:“我要出去一下,你送我。”

花自棄大概輸了,擰眉道:“這麼早,叫冷唯別慢慢等。”

我沒說什麼,現在才四點,離冷唯別所說的時候還有五個半小時,還早的很,我還是先找下林涵予比較放心。

我不能判斷林涵予真實的意圖,也不想興師動眾的,男人的自尊有時候比生命還來得重要。而且,我有自信,林涵予不會不顧我的要求的......

有點.......我對林涵予實在比對於冷唯別有把握多了。

很多事在腦中浮光掠影的經過......沒時間細想,晃掉無聊思緒,接過花自棄扔給我的黑色青果領貂皮大衣,跟著司晨走了下去。花自棄夏桀司和美容師繼續打麻將,美容師還衝著我說:“六點半前給我回來。”

關了門,我又一次拿起手機,幸好,還通著......林涵予真是電信公司的好客戶。

“林涵予,noxanne呢?”說起來才覺得有點對不起noxanne,早就把她忘掉了。我真是一個沒心沒肝的人。

“回去了,大概要嫁給她的第一個丈夫了。”林涵予微笑著,牙齒有發抖的感覺。因為聲音太輕微,又像是錯覺。我隨著司晨下了樓,才覺得冷......

風很大,但林涵予的手機裏還蠻安靜的,那麼,他到底在哪裏?!

如果是在巢湖的堤壩下,那麼就可以解釋我聽到的清晰的水聲,如果是在車裏,就能解釋為什麼我一直覺得他那邊那麼安靜。

可是......一會兒有水聲,一會兒很安靜!他在哪裏?是不是在車上說話,心裏煩悶,下了車走了幾步,又回到車裏了?!

我心思轉動,隻是想,把林涵予拖住......不讓他下車。

我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司晨按我的手勢開向湖濱大路,他連問一句也無。

車子在疾駛,我的心思還係在林涵予身上......

一邊和他說話,一邊想著他會在哪裏。我雖然不記得我和他初見時的具體位置,但,我知道大概方位,感謝巢湖市長,沒把巢湖大堤壩拆了重修!!

“在車裏嗎?”我問。

“嗯,存在的心思,真細膩。”林涵予笑了笑。然後就聽到輕微的液體流動聲和吞咽聲!

心裏一緊,想到林涵予的不要命的飆車作風,又想到林涵予酗酒的毛病,感覺,真的要瘋了......

嘴裏,還淡淡的,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公主的臉還沒好嗎?”

“嗯。”林涵予道。

我不是談話高手,急切間真的是找不到什麼開創性的話題,每一句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拉長一點,隻是希望在我看到林涵予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你媽媽,最近心情好吧,我看她......”我還沒有說話,林涵予打斷了我:“她不是我的親生媽媽。隻是父親眾多女人中,比較有心機的一個吧。我不太喜歡看別人虐待女人,僅次而已。”

不是吧,林涵予怎麼突然這麼說,害我,都會不過意來,我還一直覺得他們的關係跟冷唯別和他養母之間差不多呢?

“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很痛吧。”我想,也這麼說了。我是在是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了。

林涵予沉默了,然後說:“現在,無所謂了,早就,無所謂了!”

真想哭,什麼事都能拉到這種絕望的境界裏,一團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