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奶,突然脹了起來……
其實最近,因為隻是自己偶爾擠下,或者是冷唯別清晨吸一點,奶量小很多,白天裏,基本上不會脹痛……
可是,看到照片上孩子努起的小嘴,就有一種強烈的想哺育的欲望……
做錯的,永遠知會是某件事,
而不會是整個人生!
蔥花在油裏炸開,菜心炒個三分熟,加水煮開,倒入活蹦亂跳的泥鰍……
冷家慧在一邊看我煮泥鰍麵。在一邊輕輕說:“這樣好殘忍。”
我好笑,又是一個要遠庖廚的君子。吃的時候不殘忍,看的時候這樣假惺惺!
冷家慧看我鎮定自如的樣子,在一邊扁嘴說:“聽說懷著寶寶的黃鱔被放入沸水中,會努力弓背,而盡量保護腹中的寶寶,就算遲一秒死也盡可能的努力著……”
突然,電閃一樣,我將鍋子舉起來,全部倒入水池中……
然後,雙手撐在那裏,低頭,負傷的獸一樣,喘息……
推開了冷家慧,我頭也不回,走出去……
那麼一心期盼的寶寶,林涵予,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將我搶去。
你要,難道不能自己生一個嗎?為什麼要折磨我。
我走出大廳的時候,隻看到冷老爺子,他真準備說什麼,我根本不理他,一轉頭快步走出大廳……沿著路向外……
拉開大門,什麼事都一氣嗬成……
順著大馬路,向東方開始發力狂奔……太陽升起來了……一直對著陽光跑,一直對著希望跑……
用盡全力,是不是就可以不那麼痛楚……
清晨,買菜的人們都驚訝於我的速度……紛紛讓路……
隻覺得耳朵眼裏一陣陣抽痛……
是啊,我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保護女兒的責任。
沒有哭,整個人不清醒也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
就這樣突然的站住,站在那裏,喘息著……瞪大眼,看著周圍的一切……
有車子靜靜地停在我的身邊:“上車吧,在在。”
我回眸,冷唯別搖下車窗,神色冷峻。
我轉過去,上車。
打眼一掃,冷唯別雖然衣服整齊,腳下,卻連鞋也沒穿。
“在在,這事,你知道並不是一朝之功。他的手續是合法的。就算是要驗DNA也需要很多相關的法律文件,非法取證是不行的。你這樣下去,孩子還沒回來,自己倒先累垮掉了。”冷唯別靠在車裏,我們一起看著出生的朝陽。
我等了半天,才說:“我想知道進展。”
“查到出境記錄了,雙管齊下也還是給林涵予跑掉了。帶著孩子去了加拿大。”冷唯別疲憊地很,“和他交了幾次手,但他準備的太充分了,環環節節,都扣得細密。估計著要是從法律上要回孩子是一件極漫長的事兒。要從私人角度來說,因為孩子在林涵予手裏,安全並不成問題。所以,我不希望在營救的搶奪中反而給她招來事端。要知道什麼事處理過程中都會有突發情況,要是傷害到了她,我怕我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那你,準備怎麼辦?”事關女兒,我緊張的問。
冷唯別看了看我,皺著眉,“從小到大,這麼多年,我心裏總有很多解不開的結,一直都在拚命的努力,用能力得到別人的愛和尊重。讓身邊的人都離不開我,不管什麼事我都可以從大局出發,不會顧忌私人的小情小感。自從遇到你,不,不是,是從你離開後……突然有一天,好像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也什麼都想通了……恩怨都不過是用來互相折磨的東西,學會原諒別人,才能讓自己解脫。人生本來就是很短暫,能笑的時候就不該讓自己恨,尤其不要憎恨自己在乎的人。”
有聽懂,又沒有很明白,我覺得語言有時真的很可惡,讓人猜測來去,總一落不到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