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孩子。孩子滿足的睡了,我推了門,走了出去。
裏麵三國會議顯然進行的不順,想容姐姐看到我就說:“我不想聽了,存在,帶我走吧。”
冷唯別大概是考慮了一會兒,很決斷的說:“這樣,我們接想容回去做個月子。把孩子也帶著。一個月內,向東負責把關係理順了,弄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辦法,想容就再回來,行不?”
向東點點頭。
想容姐姐突然道:“我不要帶孩子!除非向東決定離婚後把孩子給我,要不,我不要帶孩子!”她重複了一句:“幻滅的滋味實在太可怕了!”
呃……想容看似柔弱,平時做事也猶豫不決,但一旦打定主意,卻又顯得百折不撓!
我輕輕地說:“一個人看著幸福跑,前麵是光明,身後事黑暗,她一直跑,直跑到太陽下,他還是在跑……其實,如果她肯停下來看一看,後麵的黑暗不過是她的影子在追著她。不要害怕回頭,用不著逃避,也不要拚命的抓緊我,我想你知道,如果你需要,總有人在。重點是自己不要怕。”
想容姐姐看了看我們,輕輕道:“我不能不怕……其實我小時候精神崩潰過一次,住了一段時間療養院,我腦子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可是,我不能對任何人說。”
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她,想容姐姐別過眼,看著窗外,眼睛裏露出一絲沉痛……“我親眼,看到我的父親,殺了我媽媽,把她埋在那叢玫瑰樹下!日日夜夜,我一睡著,就看到媽媽!可是,我不能說,我好怕!後來,我告訴了一個人……然後,一覺醒來,我就住進了療養院!!”
“我吃了幾年的藥,回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把這一切都忘掉了,你知道,自棄,很喜歡玫瑰,猶愛我家老宅那一叢。小時候我們經常去采花……在我媽媽的墳頭上默默無知的踩過那麼多年……數也數不清多少次……啊!”彷佛是從靈魂裏刺破的慘痛,從那個空洞的啊字裏發出……她回過眸來,但好像已經完全不認識我們了,完全的陷入回憶中……
“你媽媽不是還活著嗎?”冷唯別鎮定的問。
“那是自棄的媽媽,是我媽媽的小妹!”花想容搭了一句,繼續用那種讓我難受的聲音說下去:“自棄比我小很多,但我一直很依賴她。她十六歲的時候開始交男朋友,我很害怕失去她,就裝出一副很喜歡那個男孩子的樣子。結果,她就讓給我了。然後,有一天,我突然從夢裏驚醒,想到了媽媽!好害怕……曾那麼不孝的在她身上無知無覺的踩過多少次……”想容姐姐的語言組織能力真強,從一個奇詭的角度把這件事說得分外可怕。
向東突然走過去,輕輕抱著她,想容姐姐掙紮了一下,就隨便了:“我好害怕,我不想去深深地愛上別人。那是足以燒毀理智的感情,我不想要,也不想讓花自棄要!人,平平靜靜的過,多好!很多人不知道,其實能保有自己的理智和尊嚴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兒!”
向東聲音溫柔,眼睛裏無限感動,看著相容姐姐道:“因為害怕,所以不敢愛?其實,你是喜歡的我是不是?”
想容姐姐被動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愛的是夏桀,因為怕妹妹難過,才嫁給我,我不敢靠近你……不去多想,隻憑本能生活……別人會認為這一切單單是因為我媽,隻有我們自己知道,並不是!我一直以為,你隻想找個借口離開我,一直以為……所以,我成全你的借口……”向東停了一下,眼神裏充滿喜悅的光,“如果你愛我,那這一切,又有什麼不能被克服?!”
向東這男人說話也蠻動聽:“我成全你的借口……”
估計想容姐姐感動的說不出話了吧!
冷唯別打了一個手勢,和我一起抱著孩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