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暈了過去,等在醒過來的時候,在我身邊竟然是秦淵,而不是蔣勳,我四下尋找著蔣勳的身影,卻怎麼都找不到他,我著急的就哭了起來,這下子倒是把秦淵嚇到了,他過來抱住了我。
“我想好了,你說的那些我都能夠接受,我不怕被你管,我也不怕束縛,你得跟著我,這樣我才放心。”
聽著秦淵的話,我想我應該有一些感動,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我的心好像早就被什麼填滿,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對不起,我想現在我恐怕不能……”
秦淵的手一緊,摟著我的力道越來越大,好像我說錯了什麼話一樣。
“你是在怪我?要知道這些年我一個人習慣了,突然你對我那麼說,我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我隻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或者怎麼才能夠做好……”
我無聲的搖了搖頭,若以前我可以無所顧忌,可從現在這一刻起,我知道我有太多的不堪,不是秦淵不好,反倒是我配不上他。
並且我的心裏麵已經住了一個人,我不想再丟了他,即便是賴著,這次也不讓他再離開我。
秦淵站起身子,猶豫了很久,手也從我的身上鬆開。
“你冷靜一下吧,剛才醫生說,你頭受到了撞擊,讓你醒過來帶著你去找一個CT,我去找醫生問問現在可不可以做。”
秦淵說完就走出了病房,我扭過頭看著窗戶外麵,可我卻看不到任何的風景,隻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
原來他一直都離我那麼近,可為什麼命運卻總是把我們分開。
秦淵帶著我去做了檢查,我並沒有什麼大礙,既沒有腦震蕩,也沒有腦積血,隻是身上有一些不大不小的擦傷,醫生開了藥,我就出了院。
秦淵帶著我回到了他的住處,這個我熟悉的地方,再次回來,卻讓我覺得而有一些陌生,其實我對秦淵也有愧意,在我落魄無助的時候他出現了,可現在我卻要選擇離開。
到家的時候就已經天黑,我還是覺得有些頭暈就想著早點休息,剛躺在床上,秦淵就靠了過來,伸手就把我拉進了懷裏麵。
我不知道為什麼,秦淵熟悉的懷抱讓我有些抗拒,我推了推他,和他保持了距離。
秦淵聳了聳肩,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扭過頭背對著我,再也沒多看我一眼。
我也背對著他,終究抵不過沉重的眼皮,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秦淵已經不在我的身邊,我走到客廳,看到桌上放著一張紙條,自己歪歪扭扭的,是秦淵留給我的。
那是一個地址,我猜應該是蔣勳的地址。
因為地址的後麵,寫著一個蔣字,還有秦淵的名字,我把紙條緊緊握進了手裏,想都沒在多想就出了門。
我打了車,坐上車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有人再跟著我,可是回頭也隻是看到路上來來回回行駛的車輛,看不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我到了紙條上的地址,那是一處平房,門口就聽著蔣勳的鐵馬,我伸手撫摸在鐵馬的每一個角落,就好像有些東西被輕輕的撩起。
最後手停留在了門上,我猶豫著,最後還是摁動了門鈴。
久久的,沒有人回應,我有些著急,使勁拍打著門,可是最終也都沒有人出現,我想蔣勳也許已經離開了,又或者他故意不想見我。
我屋裏的坐在地上,卻流不出一滴眼淚出來,也許振搗傷心的時候,反而不是眼淚能夠描繪出情緒的,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大概沒有經曆的人,永遠都不會感受到。
我把頭埋在兩腿間,放棄了所有,卻被一個人猛力的拉了起來。
我抬頭一看,竟然是秦淵,果然他跟在我的身後。
“我知道他在哪,趕緊上車,晚了他就走了。”
“火車站!”
我還沒有坐穩,秦淵就開了車,朝著火車站的方向開去,我們好幾次都差點闖紅燈,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甚至連安全帶都忘記了係。
那並不是平時去的火車站,而是一出破爛廢墟模樣的地方,但是仍舊能夠聽到火車低昂聲,我推開車門就跑了下去,眼看著一輛火車就從眼前駛過,我好像看到了蔣勳,可卻又看不真切。
“瑪德,竟然沒趕上,他在車上有任務。”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再次的離開,大概這就是我倆的最終命運。
我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一步步漫無目的的走著,我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直到筋疲力盡,我才癱倒躺在了地上。
我眯著眼睛看著天,打了幾個噴嚏後,苦笑著閉上了眼睛。
夢裏,我聽到有一個人在我耳邊訴說著這些日子來的過往,訴說著我倆今後的美好,可那聲音,卻太遙遠,也太觸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