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思更深,夜幕上一閃一耀的星星璀璨得如鑲滿寶石的龐大隕石望而不及。
銀月如鉤,似乎那麼地不甘寂寞,那尖尖鋒芒仿若要勾碎天上無盡繁星以泄落寂之恨。
心心念念一個他,思緒繚繞如傍晚煙囪上嫋嫋的煙霧越是向上升就越是彌漫開來。
齊淼無心睡眠踱步到庭園中,宮燈不如明月亮,月亮驕傲自滿地向大地灑落一片片銀光,照在宮牆或殿頂上,如黑夜的海麵上那泛著的耀眼的銀海。
地上的落葉被晚風卷起在昏暗的庭院裏孤芳自賞地婆娑起舞。
秋夜裏的風特別涼,齊淼不禁瑟縮了一下,卻立即伸直了腰。
一個影子在不遠處的殿頂上飛躍著。
在驚訝中狐疑著,可那道影子便消失在無邊的黑夜裏。
那大概是鳳霞宮外的宮牆上,難道剛才的黑衣人是去鳳霞宮,男的還是女的?是刺客嗎?還是?齊淼的腦子裏倏地閃現出孟妃她們所畫的圖畫,難道她們所畫的是真的?思及此,為尋求直相,不放過任何知絲馬跡,她連忙跑回寢室內打開朱紅色的木盒子拿出裝著靈丹瓶子取出一粒放進口裏,在口裏的靈丹吸收到溫熱的氣立刻融化成漿液,然後被徐徐咽下。
原本站在門外侍候著主子的小喬也很靈巧地跟了上來,看到她服下靈丹,已經知道自己應該為她做些什麼了,很利索地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夜行裝為她換上。
齊淼換上夜行裝後便盤腿坐在床上運氣。
“郡主,這麼晚了去那裏?”小喬看到主子表情嚴肅地閉著眼在默默運氣,疑惑著為她摘去頭上的飾物。
齊淼將靈丹發出的熱氣運至丹田,然後緩緩地舒了口氣。
“本宮要去一趟鳳霞宮,你在這門外搜著,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李公公,若果一個半時辰後還沒見本宮回來的話,你就大喊有刺客,讓人來救本宮,知道嗎?”齊淼謹慎地用黑巾蒙上臉,確認身上無可落之物並且細細吩咐小喬一番後,也不等小喬回答便像射出去的箭般出了門一躍而起上了宮牆,向著鳳霞宮的方向飛簷走瓦而去。
雖然她的武功並不是什麼武林高手,甚至可以說她的功夫是微不足道的三腳貓,可是她吃了靈丹後的輕功還是上乘的,在這黑夜裏若果穿上黑色的隱身裝,一般人是不會發覺的。
來到皇後寢殿瓦頂,卻嫌頭頂上的月亮太過明亮了,皇宮中所有殿閣上的琉璃瓦如海洋般一望無際地在黑夜中反著白色的銀光,齊淼輕輕地趴在琉璃瓦上,偷聽著裏麵的動靜。
“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的話,我馬上叫人來!”皇後輕輕地怒吼並掙紮著,卻不敢大聲驚呼,可以想象出她此時是咬牙切齒的說著話,也怕驚動別人。
“叫啊!”是一把男人怒不可遏的聲音,他似乎不吃皇後這一套。
“卟——噝!”上等衣料被撕破發出嬌羞的呼喚。
“放開我,不要!不要!”皇後的反抗似乎毫無作用,隻得哀求著。
“卟——噝!”被撕破的衣服比剛才響得更令人神遊飛非,似乎也在同情主人也似乎在為主人的露出的雪肌而驕傲。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子對你的嗎?怎麼現在厭倦了?還是皇上的床上功夫更了得把你給迷住了?”男子冷言般地諷刺著,“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竟然想殺我滅口?”動作依舊進行著。
“卟——噝!咧,咧,咧!”衣服已經破得徹底,似乎在放縱起來在說:來吧,撕吧,撕得爽爽地。
“不要!”皇後繼續反抗著。
雖然看不以裏麵的情景,但可以想象出那男人是極之憤怒並未停止過他那對皇後粗暴無禮的動作,而身子柔弱的皇後在他的淫威之下是如何地無助,孤軍奮抗著。
奸夫?偷情?是什麼男人這麼膽大包天竟然動了皇上的女人而且是皇後。皇後的身份?難道她入宮時那報的戶籍是假的?齊淼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冒險輕輕地掀開了明瓦。
一束暗黃的燈光從掀掉明瓦的地方射出,齊淼心急地向內裏一看,奇怪剛才兩人掙紮的場麵消失了,而且寢室內別無他人,連地上的破衣也無影無蹤,隻有皇後那的雪軀正在底頭慢條斯理地穿好褻衣然後才抬起那泰然自若的螓首輕移蓮步至床邊上了床榻,好像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男人呢?那男人什麼時候走的?難道我被發現了?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陣寒意,若果那男人是發現她的存在的話,他的內功必定是深厚,他既可潛入宮中,與皇後私會,那他定是武功高強之人,那她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夜風的涼意似乎更重了幾分,齊淼不禁瑟縮一下,抬頭環視四周,看,夜,還是那麼地寂靜,琉璃瓦海之下隻有那靜默的宮燈如繁星般地點綴著夜裏單色調的黑幕。
處境並不是她想象中般的危險,齊淼緩緩地輕了口氣,再低頭疑惑不解地看著皇後上輕輕落下柔軟如水的帳幔,一切歸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