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淼神態虛弱地躺在床上。
禦醫正在為齊淼把脈,“哎!”搖搖頭,卻不知如何啟齒言明。
“皇上駕到!”通傳的爽朗之聲剛落下,眾宮人紛紛跪下,頭比往日低得更底,更不敢用力吸一口或呼一口氣,娘娘流產可不是小事,皇上一個不高興隨時都有可能抓他們這些奴才發泄,輕則杖打大板,重則人頭落地。
“皇上。”齊淼聲氣虛弱地喚著,貝齒輕咬下唇,很努力地撐起上身。
“愛妃無須多禮,小心玉體。”秦丹立即俯身扶住她,讓她輕輕地躺回床上。
“皇上,臣妾有罪,沒有保住皇上的龍胎。”說完,淚水溢滿眼眶,瑩瑩打轉。
“這是怎麼回事?”秦丹看著一旁的禦醫怒喝著,後宮中的妃嬪肚子不爭氣,幾年來隻得皇後和孟妃誕下二位皇子,其他的蛋還沒產下一個,如今難得上天賜福讓齊妃懷上朕的子嗣了,可竟然保不住。
禦醫被龍威所振嚇得兩腳一軟,跪趴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回皇上,娘娘脈搏無異像,可能是受驚嚇過度才引至流產。”
“什麼驚嚇過度?”秦丹轉過頭,望向齊淼嚴峻而又帶著柔情地問:“愛妃可曾受過驚嚇?”
“回皇上,臣妾是受過驚嚇,可不關皇後娘娘的事的,隻怪臣妾膽小怕事。”齊淼嚷嚷地說著。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皇上怒斥著,“你們這幫狗奴才是怎麼照顧主子的!”
“皇上息怒。”齊淼氣弱如絲地勸說著,沒想到皇後在皇上的心中是這般地屹立不倒,想拖她下水,她連衣袂也未曾沾上一滴水,齊淼不禁蹙了蹙秀眉。
看齊淼如此虛弱,痛苦的樣子,秦丹怒目看向一邊的小喬,責怨地看著她,“你說!”
可跪在地上的小喬似乎沒聽到皇上的話,依舊低著頭沒有回應,身子卻在搖晃著,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秦丹劍眉一皺,“你這奴才啞了?”說完站起身走到小喬的跟前。
小喬看到眼底下多了一雙金絲鑲邊的黃鞋,愣了愣,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下其中一隻黃鞋已踹向了她的小肚肚。
“啊!”小喬跌坐在地上往後滾了兩個滾,捂著肚子趴在地上驚駭地抬起頭望向穿黃鞋的主人,他那一雙噴火般的龍珠正凶悍地盯著她,嚇得她抖擻起來,他怎麼這麼無情的對待我?懷上龍胎的人是我啊。可這些話不能說出,隻得淚眼汪汪地看著他,龍顏不可直視,這是罪吧,可她還是直視著他,死有何足懼?
“皇上,皇上,這事與小喬無關,臣妾懇求皇上饒了她吧。”齊淼被秦丹突如其來的一舉措嚇了一跳,連忙坐起身勸說著。
“哼,愛妃你太仁慈、太縱容這些奴才了,若不是她的疏忽照顧,愛妃又豈會流產,朕又怎麼白白失去一個大涵鑫國皇室的子嗣?”看著小喬臉上的那條傷疤,血紅紅的,怎麼看怎麼猙獰,一點也不能讓秦丹看得順眼,“來人,將這不中用的奴才拉出去斬了。”秦丹毫不留情地怒喝著。
“慢著!”齊淼驚慌地撲向秦丹,跪在地上乞求著,“皇上,小喬乃是陪伴臣妾一起長大的丫環,雖有主仆之分,可是臣妾視她如姐妹。若皇上斬了她,等於斬了臣妾的一條手臂,讓臣妾如何地痛心啊。”
“愛妃?”秦丹意氣深長地喚著她,並且扶起她,呼了口氣,“朕就暫且饒了她這條狗命。”
“小喬,還不謝皇上不殺之恩?”齊淼向小喬使了個眼色。
不殺之恩,如此賊命,人家剛才說要殺她呢,還要謝他?就算此刻皇上賜她毒酒,一樣要謝他留給她一條全屍。小喬吃力地從地上撐起身,似笑非笑地跪立好,並且叩著頭說:“小喬謝皇上不殺之恩。”
“哼!”秦丹甩了甩衣袖,然後扶著齊淼回到床上,輕輕地讓她躺下。
看齊淼現在如此受皇上寵愛,在一旁的海公公怯怯地輕聲提醒著小喬,“皇上問你剛才發生過什麼事讓娘娘受驚了?”
小喬隻是側耳聽著,沒敢亂抬頭再看任何一個人,雖然自己不怕死,但是她怕生不如死,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後,“怯怯地說:“回皇上,傍晚時分,皇後來紫水宮抓犯了宮規的宮人,後來還在芙蓉殿外對宮女嚴刑拷問,而且最後還死掉了,娘娘看到這切受驚過度,剛才睡覺在惡夢中醒來就肚子痛。奴婢發現的時候已經立即叫人傳太禦了。”忍著肚子的疼痛說完一番話後,低下了頭,這個男人看她的時候不但一點感情也沒有,而且還恨不得用眼神殺了她,郡主說得對,不該對他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