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廊上的無數的宮燈多得像銀河裏的星星,沿著徊廊邊蜿蜒地一直向前施儷而去。
雖是夜裏,可宮內被宮燈照亮得如白晝,而且青雲院裏更是五彩繽紛,周邊的柳樹掛了一盞又一盞的宮燈,正襯托著湖裏那圓如玉盤的月亮的倒影,微風吹來,波光閃閃,星星與月亮竟在湖裏蕩漾起來,似歡笑,又似踏舞,有些模糊卻更像空幻的色彩,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湖中的舞池旁也點了一圈的小篝火,火苗在夜風中歡欣鼓舞,似乎在迎接著即將來看台上表演的人們而喝彩。
而另一邊的荷花池上已看不清裏麵那潛於水麵而枯萎的荷葉,池上已搭建了一座較高的平台,平台正中又設有一個台階,上麵擺了張寬長茶桌和四張大椅,而平台下的兩邊也擺了不知數張的小茶桌和小凳子,宮人們早已侍立在一旁等待著至高無上的帝王和他的至親至愛至忠的人上來就坐。
洞庭湖邊上熙熙攘攘的,彩燈下的人頭湧動著,正在看著彩燈上的謎題,你言我語地討論著,嘰嘰喳喳,嘻嘻哈哈聲不絕於耳,比起繁榮鬧市還熱鬧不知多少倍。
“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皇後駕到!”
隨著一聲高吭而爽朗的通傳聲,所有人徐徐跪下,恭迎聖駕。
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身材魁梧,精神抖擻的秦丹向荷塘上的平台走去,旁邊穿著鳳袍的皇後目光溫和卻又傲氣十足地跟隨著。
早已在湖邊等待的四妃等到皇上與皇後上了平台就坐下才施施然上前行禮坐在皇後下麵的一排小椅上,除了梁妃之外,其她三人都喜笑顏開的。
“皇太後駕到!”
話音剛落,一位身穿棕色如意圖案大褂衣,頸掛一串碧綠玉珠,耳吊暗紅色瑪瑙,不見一根銀絲的頭發隻是簡單地梳了一個如意形狀的發髻從後腦往下垂至後脖,雖是風燭殘年的時候,可兩隻大杏眼卻炯炯有神,竟還透著年輕時的水靈和俏皮之色,她的麵部皮膚卻細膩紅潤,嘴唇上幾乎見不著紋理,飽滿紅潤,充滿了健康的色澤,安逸的麵上帶著一絲含蓄的微笑,腳步輕盈地向平台上走去。
平台上剛坐下的人才遠遠地見到了太後,都歡愉地一笑,站起身準備行禮恭迎。
太後看到平台上的人們站了起來,立即舉起一隻手擺了擺,放聲說道:“孩子們都坐下,都坐下,都坐下無須多禮。”聲音更也清脆而響亮,隻是尾音有些低沉地出賣了的芳蹤。
眾人聽了太後的話後,沒有上前,也沒有坐下,而是很乖巧地站著等著她上座。
“母後請上座。”隻有秦丹上前兩步,扶著已走上前的太後坐下。
“皇後向太太請安。”
“梁妃。”“趙妃。”“齊妃。”“葉妃。”“向太後請安”眾妃待皇後請安後,接著全都隨尾一起福身請安。
宮人們看太後已坐下,便開始上茶。
“都平身,平身啊!哀家好久沒有與你們一起相聚過了,今夜大家可要盡情地玩樂,讓哀家開心啊。嗯?”太後看了看台階上的眾妃,愣了愣,“怎麼少了一個?上個月新封了一位貴妃嗎?怎麼沒來?”
“母後,皇後今晚特別為你按排了一支舞,而這支舞就是由貴妃所表演,她正在對麵的湖邊準備著呢。待會她獻完舞後就會上來跟母後請安。”秦丹望向湖的對岸說著,在湖邊的人太多,卻沒有發現齊淼的倩影,從沒有看過她弄劍跳舞呢,心中也是很期待看看這位絕色美人是怎麼舞劍。
“哦?真的?”太後怔了怔,也順著秦丹眼光的方向望去。
“是真的,知道太後曆年來賞舞不少,很難再給太後驚喜,所以特意按排了齊貴妃為太後獻上一支特別的舞。”皇後帶著微笑說著,那微笑卻帶著一絲不易讓人看出的狡詐。
“怎麼好像有人跟哀家說過這齊貴妃是不愛跳舞的?入宮後還沒有獻過舞給皇兒看呢?而且她十天前還,還,哎,可惜。可憐的孩子。”頓了頓又接著說:“齊貴妃她身體複元了嗎?哀家怕她累著身子了。”太後神色微露擔憂。
“太後放心吧,這十天的調養後,齊貴妃的身體已完全複元。而且臣妾有這按排,就是因為她不愛舞,所以舞起來才夠特別啊。真正的舞得好的舞是從心裏舞出來的,若然齊貴妃有太後的心意的話,必能舞得精彩。而且齊貴妃舞的是劍,必能讓太後驚喜。”
“嗯,舞劍?好,好。”
……
“郡主,看,那個應該就是太後了,依舊粉麵桃花的,保養得很好呢。看樣子好像很和善呢。”陪齊淼站在柳樹下的小喬踮起腳尖眺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