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是太後上慈妮庵上香念經作福的好日子,萬裏晴空,山上悠悠風景浪漫迷人,隻是這一天比往常要寂靜得多,妮姑在小道上打掃落葉所發出來的‘沙沙’幾乎可以聲響遍整座山頭,除此之外,就隱隱約約地聽到慈妮庵裏那木魚被敲打所發出來的‘篤,篤,篤’聲。
來到內堂,太後看到主持正盤腿坐在地上,閉著眼在敲著木魚,口上還喃喃地念著佛經。而在太後身旁的錦兒也很靈巧地走到觀音象下的左右兩邊的木箱裏各放了些金元寶,重重的金元寶落到木箱裏,發出一聲沉重的響聲。響聲過後,主持突然停下手上的敲木魚的動作,輕輕地說:“太後娘娘大駕慈妮庵,為何不早通傳一聲,好讓本座吩咐庵裏的人早些給您按排吃宿?”
“主持太客氣了,不必為我鋪張浪費了,哀家今天過來是一方麵是為了看看你,而另一方麵是帶了一個人過來給你看看的。”太後似笑非笑地說著。
“帶了一個人?”主持緩緩睜開眼,微微抬起頭,看著太後身旁的兩個人,一個是宮裝扮的錦兒,已經見過很多次了,認得;而另一個是衣著錦華的女子,不用猜,這一定是皇上的妃子之一了,隻是偏瘦了一點。
孟妃看到主持正愣愣地看著她,於是微微一笑,向她福了福身。
看這女子知書達禮,在太後身旁也沒擺上什麼架子,想必也是一名好女子。想到這裏,主持緩緩地站起身,又掌合十地向太後她們福了福身,淡淡地說:“太後娘娘口中所說的人就是這位女子嗎?”話聲剛落,主持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孟妃的身上。
“哈哈,是啊。”太後無邪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然後微微側過麵對孟妃說:“孟妃,還不向主持問好?”
向她問她?我是堂堂涵鑫國的貴妃呢?為什麼還要向一個小庵裏的妮姑福身低頭?“孟妃見過主持,向主持問安。”盡管滿腹的疑惑,可孟妃還是乖巧地向主持行了禮。
“孟妃娘娘無須禮。來,和太後一起過來這邊坐下吧。”主持讓她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後又吩咐了人為她們上好了茶才接著說:“沒想到太後娘娘與孟妃娘娘會突然大駕我們的慈妮庵,想起來,太後娘娘還是第一次帶皇上的妃子來這裏上香的呢。”主持的話雖然是對著太後說的,可是那雙有著太後那樣大的杏目卻一直打量著孟妃。孟妃不知所以,隻是微笑著回應著她的目光。
“是啊,主持應該也收到有關皇後的消息吧?哎,紅顏薄命啊!”太後惋惜地說著,眼神有些憂傷起來。
“聽說她是為了救太後才會從城樓上墜下去的。愛子之情深切,可惜了。”說到這裏主持輕輕地歎了口氣,頓了頓接著說:“皇上,他現在如何,聽說皇上最痛愛這皇後的了,如今皇後這麼突然一去,皇上定會很傷心的了。”
“是啊,皇帝他的確很傷心,相信過一段日子他就會忘記傷痛的了。主持,你看看孟妃的麵相有沒有做皇後的福份?”太後悠然地說著,表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讓外人看不出她這話的真實。
在一旁的孟妃心裏猛然一跳,太後怎麼會讓主持來給自己看麵相的?難道還要這慈妮庵的主持來決定不行?這主持到底是何身份?她有什麼資格來評論自己有沒有做皇後的福份?
主持看孟妃在沉思,還以為她是害羞了,微微點頭說:“孟妃娘娘長得天生麗質,明豔動人,是人看了都會心動的那一種,隻可惜啊,瘦了一點。”說到這裏又搖搖頭,“如果再長點肉那就更美了,皇上也一定會更喜歡。”
“嗬嗬,這麼說,如果立孟妃為皇後,那主持你是沒有意見的了?”太後欣慰地笑說著。
“太後娘娘言重了,這麼大的事情,您和皇上決定就好,我那有資格來給人們定斷啊?”主持的笑容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哈哈,主持太謙虛了,民間有一句話怎麼說男女嫁娶之事的?”太後稍微思索了一下,接著放聲笑說:“民間有一句話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太後戲言了,戲言了。”主持這下子笑得更開心了。
坐在一旁的孟妃聽到主持對自己成為一國之後也是讚成,心中還是樂的,可是心裏老是疑惑著為何太後特意上來征求她的意見。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哀家要回去了。”話音剛落,錦兒就很乖巧地上前扶太後站起身。
“這麼快?”主持一臉的不舍,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孟妃,輕輕地說:“不如在慈妮庵過一夜,明天再走吧。”
“不了,哀家要回去看看那些皇孫,要不然啊,這麼小屁孩可要鬧得打架了。”太後擺擺手,似是惱怒,又似是在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