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惡手心虛握之處,漸漸的多出了一把殷紅的劍柄狀的光芒,那道光芒逐漸向下延伸,直至一米來長,竟是一把殷紅的光劍。張不惡雙手握住劍柄,劍尖向上,劍尖處忽然跳出一條血紅光線,光線直指天際,不知到底會有多長。那光線在空中由豎變橫,繞著劍尖轉個不停,發出嗚嗚之聲,周遭的世界被紅光籠罩其中,情狀相當詭異。張不惡忽然倒轉劍尖,指向馮仁謝,那道紅光衝向馮仁謝。
馮仁謝一直凝神守備,見紅光擊到,左腳向後退了一步,劍尖在空中一劃,一道藍光擊射而出,在劍尖處不斷跳動,形狀與張不惡所發相似,藍光與紅光在中途相遇,兩到光線在空中絞纏在一起,劈啪作響。
賈甑隻覺一陣窒息,仿佛空氣中的氧氣刹那間都沒抽幹淨了。眼前一陣眩暈,幾乎睜不開眼來,倒不是光線刺眼,而是周圍的事物都被紅藍兩色所籠罩。兩道光線越纏越是凶猛,就像兩頭猛獸扭打在一起。
馮仁謝長劍隨著雙手抖個不停,張不惡看起來穩重了許多,但隻抵了一陣,汗珠順著褶皺的皮膚涔涔而下。
趙詩茹凝神觀鬥,臉上滿是關切之色,兩人僵持片刻,趙詩茹越看越是擔心,暗想:“這才幾個月,這老賊內力精進怎地如此之快,是了,他練了那噬心劍譜上的武功,自然威力驚人,隻是這廝怎麼不使劍譜上的劍法,卻仍使我洪門的功夫。”又想:“他內力已到如此地步,那要取食多少人的心髒啊!”她想上去相助馮仁謝,可是現下兩人內力已拚到了一處,倘若第三人要來插手,恐怕立即要了兩人性命。
此時兩道光芒在空中不斷交織纏繞,瘋狂跳動,發出嗚吱嗚吱的聲音,兩人的身子都開始微微顫動。
又過一陣,光線相纏處嗚吱之聲越來越響,到後來變成了噠噠之聲,好像兩個巨大的鐵球相撞。忽然隻聽砰的一聲,馮仁謝就像被綁在彈簧上,突然釋放彈簧,身子嗖的一聲彈了出去,直飛了十來米。張不惡也連連退了好幾步,一個穩不住,坐倒在地,手中的殷紅光劍突然消失了。賈甑想伸手去扶,但自己重傷在身,也是無能為力。
趙詩茹急忙飛跑過去,扶起馮仁謝,一臉關切的檢查他的傷勢。隻見他周身各處都浸出了鮮血,竟是經脈受震蕩,鮮血從皮膚中滲了出來,眼見是沒有多少活路了。趙詩茹嘴中含糊不清的喊著什麼,好像是‘大師兄’,又好像是‘你別死’,聲音哽咽,急得話都說不出來。
張不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拉起賈甑,一越而起,向東邊飛去。
那追著張不惡而來的少年見張不惡要逃,忙說到:“小師妹,你照顧好大師兄,冷師姐,我們追。”
冷仁雪恩了一聲,提起輕功,隨那彪悍少年追了過去。
張不惡右手夾著賈甑逃了一陣,見後麵兩人仍是窮追不舍,一揮左手,一陣紅光立即湧向他左手,他抬起左手在空中繞了兩圈,嘴中喝道:“‘魔亦有道,心正劍正’。”身體突然加快了數倍,但隻行了一陣,忽又慢了下來,口中哇的吐了一大口鮮血。賈甑心想:“他身臨險境,卻仍是顧著我,並不仍下我,自己逃跑。”心中感激,說道:“師父,他們無心害我,你別管我,自己逃吧。”
張不惡沒有答他的話,卻自言自語道:“這丫頭怎麼還不來?”於是放下賈甑,從手中掏出一快白布包著的東西,揣進了賈甑衣服的兜裏。返身回去又和冷仁雪二人鬥了一陣,才又轉身逃回,抱起賈甑,卻不逃走,站在那,竟是不動了,賈甑以為是他剛才和馮仁謝巨鬥時損傷過重,無力再逃了。
眼見冷仁雪和那彪悍少年追了過來,漸漸逼近。張不惡一臉絕望,說道:“罷了,罷了,想不到我張不惡竟喪生於此,這丫頭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