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要死一個人!”
“海東青,柳劍鋒。”
幾人對視了一眼,忍耐了十八年,今天就是複仇的開始。
朝霞燦爛,染紅了東方的天際,日輪從東方漸漸升起。
今天是個好天氣。
孟章換了一身勁裝,仔細推敲柳劍鋒的資料。
當年柳劍鋒從大雪山斷了一臂,又遭遇雪崩,身受內傷,回來後將養了幾年,才恢複了一身傷勢。
隨著大商的勢力見長,作為最早投靠大商的江湖散人,柳劍鋒是千金買馬骨的典型,地位步步高升,現在已經是清河郡的郡尉,這也是孟章一家在此定居的原因。
至於拿柳劍鋒開刀,也是因為他根基最弱,武功最低的緣故。
柳劍鋒生有一子,名叫柳清風,是清河郡三英之一。
清河郡有三英四傑,四傑都是商人之子,而三英則是官府中人。
清河郡郡守彭國強之子彭帥東,郡尉柳劍鋒之子柳清風,郡丞段成式之子段光申,就是清河郡三英。
不得不承認,沒有足夠的資源,習武很難取得成效,講武堂中不是沒有平民,他們也足夠努力,但是太拚命的結果就是武功不進反退,沒有丹藥補劑,習武太過反而會傷身。
柳清風繼承了他父親的囂張跋扈和陰狠毒辣,當然還有識時務。
像是三英四傑這樣的勢力,他從不得罪,反而交好,比他下一層的,他就會抖威風,在下一點的,他就開始使喚呼喝,欺淩侮辱了。
不少人畏懼柳清風的家世,敢怒不敢言,但是孟章也知道,即使自己給了這些人支撐,這些人也不敢同柳家作對。
因此孟章需要找一個同柳劍鋒有深仇大恨,但卻沒被斬草除根之人。
這個人就是趙世豪。
趙家本來是郡裏的一個富戶,做一些醫藥生意,有幾張祖傳的秘方,日子也過得不錯。
柳劍鋒升任郡尉之後,一直在巧取豪奪,做下了好大一筆家業,趙家就是其中的犧牲品。
趙世豪本來也是講武堂中一員,自從他父母被冤殺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但孟章知道他在哪裏,或者說孟章一直注意著與柳家有仇的任何人。
孟章拿定主意,起身離開,走到了街上。
天色已明,街上已經擠滿了行人,當然還有沿街乞討的乞丐。
孟章先去了講武堂報道,今天是比武的最後一場,很是熱鬧。
李文傑也來的很早,兩人早有商議,又是好友,自然不會因為一場比武就弄得劍拔弩張。
臨近中午,比賽才開始,兩人上台乒乒乓乓一陣亂打,比昨天的真打還精彩,或者說隻有假打才足夠精彩,要是真打隻想著獲勝,連擺姿勢的時間都沒有。
戰鬥了一刻鍾,孟章示意自己氣力不濟,主動認輸了。
李文傑一身白衣,不染塵埃,在台上接受眾人的歡呼。
接下來就是無聊的頒獎儀式,獎品大家都心裏有數,不是太珍貴的東西,以在場眾人的身家,買來毫不費力。
四人結伴而出,路上就遇到了三英。
雖然三英四傑向來都不怎麼看的順眼,但也不會主動挑起矛盾,雙方淡淡的打了個招呼,就擦肩而過了。
三英屬於官府中人,參加武舉不走講武堂的路子,而是走朝廷內部的遴選,向來覺得四傑都是暴發戶。
而四傑都認為三英是靠父輩餘蔭,沒有真本事。
四人又在酒樓裏慶祝了一頓。
孟章回孟家歇息了一陣,就讓下人準備好馬車,準備出城遊玩。
武舉是在六月,現在才二月,還早得很,講武堂對孟章這樣的精英學員管束的並不嚴格。
郡外冰雪初融,南風吹皺了河水,山野間有了點點嫩綠。
城外的小路滿是泥濘,孟章駕著馬車走的並不快。
孟家在城外有一座馬場,許多購馬的商人都會在那裏進行交易,馬場每天都熱熱鬧鬧,龍蛇混雜,許多惡徒,罪犯也都在孟家買馬,反正孟家認錢不認人。
孟章到了馬場,沒有驚動任何人,找了個房間住下了。
到了夜晚,孟章黑衣蒙麵,悄悄地侵入了雜役的房間。
趙世豪就躲在這裏,柳家再是勢大,也不能搜索同等勢力的產業,更何況這件事也是柳家理虧,加上他們也不認為趙家餘孽能有力量報仇。
當日孟章故意將趙世豪逃亡的路線引到了馬場這邊,幫他清掃了痕跡,甚至給了他一個單間,就是為了今天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