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黎舒和墨籬走到了市郊,隻見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個廢墟空隙處的破帳篷大聲爭吵著。
墨籬卻飛速跑向那頂帳篷,黎舒不明所以,但也隻好跌跌撞撞地跟上。掀開帳篷一看,發現是一個風塵仆仆的人在行軍床上不住呻吟,顯得十分痛苦。
黎暢,是了,他是黎暢。
黎暢左眼流血不止,墨籬抓住一人便問原因,原來,黎暢當初逃跑時為了拿股份被玻璃片刺中了左眼,現在正在惡化,如果不及時移植視網膜黎暢就會瞎掉。
“咦,那個不是黎暢的弟弟嗎?讓他移植好了,就當是為了親情嘛。”一個年輕人突然開口,讚同聲瞬間爆發。黎舒臉色瞬間蒼白,趕緊跑向墨籬,縮在他身後。
眾人卻對墨籬說:“這個人可是救黎暢的唯一希望啊,而且你要保護的不是黎暢嗎?既然如此就不要保護他啦。”墨籬沉默了一會兒,便果斷的將身後瑟瑟發抖的黎舒推了出去。
下一刻,黎舒便被粗魯地摁在了地上,有幾個人去喊醫生。黎舒“嗚嗚”地掙紮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迎來了閃著寒光的手術刀。
在左眼視網膜因為黎舒的掙紮被劃了一刀之後,醫生突然飛了。接著,按著他的人陸陸續續的都飛了。
踢飛他們的,不是墨籬,而是一個服裝與黎舒一樣、身材比墨籬還好、長得比墨籬還帥的男人。
男人扶起黎舒,處理他眼睛的傷。然後?然後黎舒丟臉的痛暈了。
醒來時,已是淩晨,他還在那個帳篷裏。黎舒的左眼戴上了醫用眼罩,火辣辣的疼,手心已經上了藥,綁好了繃帶。那個救他的男人正坐在他身邊磨……刀,唐刀(陌笙請領回你走錯劇場的武器...),而墨籬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躺在一邊昏迷著,黎暢在床……哦不,是木板上,他自己則在被子上。
察覺到身邊的人兒動了動,墨辰挑起眼簾看了黎舒一眼:“醒了?”“......唔。”“我是墨辰,是你媽媽臨終前買來的保護你的人,墨籬的師弟,國際退役雇傭兵。”黎舒聞言震驚的望著墨辰。“不過當時你媽媽的財產有限,我隻能從你十六歲,也就是今年,保護到你二十歲。”黎舒聞言心中莫名失望了一下:世界上居然沒有人願意要他。
“你手上和眼睛的傷我已經處理好了,如果休息夠了,我們就走吧。”墨辰遞給黎舒一把匕首和一副夜視鏡:“必須去c市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麼物資。你我背包裏分別是二十包壓縮餅幹、兩瓶水、消炎藥、繃帶、打火石、尼龍繩、太陽能對話機。記得,匕首藏在袖子裏,然後把夜視鏡戴上。”黎舒點了點頭,卻在臨走前打開背包,掏出對講機,遞給墨辰,表示自己不用。“我知道你不會講話,你媽媽跟我說過的,但對講機還是要要的,至少我可以在失散時指揮你。”黎舒抿了抿毫無血色的薄唇,再一次點了點頭,又把對講機放回了背包裏,跟著墨辰走進了無盡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