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琉璃將血跡掩蓋住,又將之前看到的點點血跡全部處理掉,而剛才於靳無極打鬥時也流了一些血跡在地上,全部將其掩蓋,她做的很仔細,很難看出破綻。
“跟我來。”做完這一切後,她提起地上的食盒,向醫館走去,一邊走一邊掩蓋流到地上的血跡。
帶著兩人來到醫館後門,打開門先讓他們兩人進去,自己則將地上的痕跡處理掉,這才進去,將門關上。
“少夫人,啊。”聽見開門聲走出來的吳大娘在見到滿身血跡的男人時,嚇得驚叫出聲,不過,在見到薑琉璃後,連忙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再叫出第二聲。
聽見吳大娘叫喊聲的秋染走出房間,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驚,嚇得差點尖叫出聲時,連忙捂住了嘴巴。
“師娘,這是怎麼回事?”鎮定下來後,秋染放下手,害怕的看著兩人。
“你去找庭軒來,先救人要緊。”薑琉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兩人帶進無人居住的房間裏,讓靳逍遙躺在床上。
“好,我這就去。”秋染聽了,連忙跑去前院,因為慌張,差點摔倒了。
“師傅。”秋染見到正在看診的蘭庭軒,來到他的身旁,在他耳邊低語,將後院的事情告知於他。
“嶽明,我有急事,這裏交給你了。”蘭庭軒大驚失色的站起身來,急忙向後院走去。
沈嶽明看著一臉急色的他,便知道是誰叫他去後院的,除了薑琉璃,沒人能讓他如此慌張。
蘭庭軒來到靳逍遙所在的房間,見薑琉璃正在幫他止血,看到他傷得如此之重,著實嚇得不輕。
雖然他見過很多病人,也醫治過很多疑難雜症,卻從未見到傷的如此重的病人,胸前的傷口實在是太深了。
“庭軒,你快來給他看看。”薑琉璃一邊上藥一邊對進門的他說道,雖未曾看他一眼,但她就是知道是他來了。
蘭庭軒走上前,幫靳逍遙把脈,之後便一臉深沉,看來靳逍遙的情況有些棘手。
“我哥他怎麼樣了?”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結果的靳無極擔憂的問道。
“脈象虛弱,且有發熱症狀,再加上沒有及時就醫,情況很危險。”蘭庭軒如實回答,他看了看薑琉璃,見她已經用了很多金瘡藥,胸口的血卻依舊沒有止住。
“琉璃,夠了,這是金瘡藥不是麵粉。”他無奈的說道,每次給受傷流血的病人看病時都是如此,將金瘡藥當成麵粉般,拚命地撒在傷口上。
薑琉璃聽後,訕訕的收回了手,她總是將普通的金瘡藥當成了自己那種敷上便止血的昂貴藥材,所以見血還流著,便會不停地撒。
“胸前的傷很深,好在天氣寒冷,並沒有惡化的現象,你去給他開個方子吧,然後給他上藥去。”她將金瘡藥塞進蘭庭軒的手裏,指了指一旁的靳無極,他雖傷得不重,身上卻有很多傷口。
蘭庭軒看了看靳無極,他的臉色很蒼白,衣服上有多處傷口,血雖然凝固了,但那血腥味卻是怎麼也遮不掉的。
“公子,我來幫你上藥吧。”蘭庭軒溫和的說道,他雖是病人,但也不希望薑琉璃去看他的身體,所以這樣的事情,還是自己動手吧。
“我哥他……”靳無極擔憂的看著他,自己的傷口他是毫不在意的,隻擔心靳逍遙的傷。
“放心吧,他會沒事的。”蘭庭軒轉頭看了看薑琉璃,見她正在把脈,走出屋子,將自己的銀針拿了過來。
靳逍遙的筋脈受阻,需要銀針紮穴,所以無需她開口,便已經知道接下來她要做什麼了。
薑琉璃剛把完脈,蘭庭軒便將銀針拿給了她,抬頭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低下頭來時,又是一臉的嚴肅,若不是靳無極看得真切,還以為剛才的笑容隻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他認真的打量著蘭庭軒,剛才隻顧著擔心哥哥的傷勢,完全沒注意到兩人的互動,現在看來,他們關係很不一般啊,薑琉璃剛才的那一笑,眼裏飽含了柔情,她對著蘇雲逸時都未曾露過這麼柔情的目光,如今怎麼會對著一個文弱書生如此溫柔?
轉頭去看薑琉璃時,這才發現她梳的發髻竟然是婦人發髻,隻有嫁了人的女子,才會將頭發盤起。
雖然她的發髻尾端留了一小簇頭發,卻依舊是婦人發髻,且頭上也不像以往那般光潔,現在的她右邊戴著金釵,左邊戴著梅花瓣的金步搖,以前顯得累贅的東西,如今全都戴在了頭上,甚至連礙事的耳環也戴了起來,這突然的改變,令他覺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