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薑琉璃決定給蘭庭軒舉辦一次生辰宴席後,府裏的所有人都開始躁動起來,紛紛苦惱著該準備什麼樣的節目。
而薑琉璃本人,卻在悠閑地畫著畫,對她來說,每日記錄下女兒的點點滴滴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你不打算為姑爺準備一個節目啊。”明月見她那麼清閑,不滿的說道,自己因為不知道要表演什麼節目而苦惱不已,而她卻一臉的無所謂,這讓她心裏不平衡了。
“我可以唱歌,可以跳舞,你會嗎?”薑琉璃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看著不遠處的靈曦與無憂,然後繼續低頭作畫。
“小姐,你會跳舞?我們怎麼不知道,這次姑爺生辰你會跳一段舞嗎?”明月震驚得看著她,認識她這麼多年以來,她們可從未見她跳過舞,更沒聽她提起過。
薑琉璃手裏的筆鋒一頓,之後不動聲色的繼續作畫,從小母親便時常教她跳舞,甚至送她去舞蹈班學習,哪怕那時窮的連肉都沒得吃,母親依舊堅持讓她去學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為了彌補自己曾經錯失的遺憾。
母親是個專業的舞蹈家,若不是被她的父親耽擱了,估計早已成名,可惜,她在自己事業巔峰時期,放棄了熱愛的舞蹈事業,選擇與他結婚,最後的結果卻是即失去了事業也失去了家庭。這讓她的內心崩潰不已,卻又不得不麵對這殘酷的現實。
後來母親雖有想過再次進入舞蹈界,但生過孩子的她身體已經不如從前,即便恢複的再好,有些高難度的動作依舊無法完美的做出來,隻能選擇當個伴舞,但是伴舞的工資實在是太少,為了能夠養活薑琉璃,隻能將伴舞當成兼職工作。
母親為了讓她能夠過上優越的生活,每天要打兩份工,即便一份工可以讓她們衣食無憂,卻依舊想讓她吃得好,穿得好,甚至上的學校都要是有名學校。
除了這些,她還讓薑琉璃去學舞蹈,去學習音樂,書法繪畫,由於學得多,學得雜,她的童年幾乎沒有玩耍時間,但盡管如此,她依舊每天都學得很認真,隻是為了能夠讓母親開心而已。
“小姐,你怎麼了?”明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回過神來後發現桌上的畫被墨跡暈染開,這幅畫算是徹底作廢。
“沒事。”她放下筆,再無畫作的心思,遠遠地看著靈曦,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不過她卻比自己幸運多了,有父母的疼愛,還有奶奶的寵溺,這是她一輩子都沒有得到過的寵愛。
明月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隻能訕訕的退在一旁,心裏卻在想著,自己好像沒有說錯什麼話吧,怎麼突然就惹得她不高興了呢?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你看好暖暖與無憂。”想到去世的母親,薑琉璃的情緒變得很糟糕。
話一說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負麵情緒全部阻隔在屋內,不讓任何人看見,哪怕是最貼心的明月明夏也不行。
明月看著情緒不佳的薑琉璃一臉的憂色,已經很久沒見她滿臉落寞的樣子了,如今見到,覺得十分的不習慣。
之後的時間裏,薑琉璃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哪怕是靈曦來找她,也會哄著讓她去找蘭母。
蘭母見狀,自然知道她心情不好,卻又不知道因何而起,隻能無奈的歎息著,之後靈曦想要去找她時,都被誘哄住了。
直到蘭庭軒回來後,明月明夏擔憂的心才放鬆下來,以前的薑琉璃可以說是經常如此,那時的她們也習以為常,但這兩年來,她早已從那些冷清冷心的生活中走了出來,如今乍然見到,竟開始有些擔心。
“姑爺,你終於回來了。”明月見到蘭庭軒,就好像見到了救命稻草般,直奔他而去。
“怎麼了?”蘭庭軒這剛下馬車,便見明月明夏一臉的憂色,擔心的問道,這是家裏出事了嗎?
“今天晌午時,小姐在亭子裏作畫,原本心情還很好的,不知為何就生氣了,到現在都在房間裏不願出來。”明月委屈的說道,自己明明沒有說錯話,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去看看她。”蘭庭軒聽她說完,也擔憂了起來,疾步向房間走去。
當他打開門走進房間時,見她正躺在床上,以為她睡著了,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將門關上。
“你回來了。”躺在床上的薑琉璃忽然開口,明明沒有見到他,卻已經知道進屋的人是他了。
“嗯。”見她根本沒睡,他應答了一聲,來到床邊,見她閉著眼睛,一副不願睜開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明月說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來看看。”他伸出手將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拂去,動作自然又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