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鳴衍沉默片刻,不知道納告家內部出了什麼變故,但是他必須得到納吉家的支持才行,這口氣忍不得也得忍了,突然放聲而笑,指著納吉若蘭說道:“這樣的你才是我要找的妃子。”推桌站了起來,看了看納吉天仕、納吉涅騎,說道,“等從帝都請來賜婚使,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左右看了看眾人,說道,“想必大家都沒心情用這夜宴,我還是先告退了。”雙手一揮,背在身後,徑直走了出去。
素鳴衍領人離開許久,納吉天仕還感覺到六殿下留下的森然寒意,盯著若蘭,恨恨的說道:“何必如此?”
納吉若蘭似乎剛做完極費力的一件事,汗出如漿,虛脫的坐在冰冷的水磨石汀上,冰冷的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再悔婚的。”
納吉天仕一口氣差點咽不上來,還想悔婚,那已經遷到此地的族人都別想完整的離開羽嘉,蘇顏澹就是前車之鑒。
納吉涅騎氣極而笑,說道:“這下如你願了,家族的命運都操在你一人手中,你非要將家族拖下地獄才甘心?”
納吉天仕恢複平靜的說道:“六殿下能咽下這口氣,說明他極需我族的助力,也說明他是一個精於審時度勢之人,結局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樣。”
納吉涅騎沮喪的說道:“惟願如此。”
納吉天仕突然走出座位,走到納吉若蘭的麵前,突然一拜貼地,驚得納吉若蘭手足無措:“父親……”
“確如涅騎所說,家族的命運都操在你一人的手中,或許生在納吉家是你的不幸,但是請你想想為家族殫精竭慮的我,想想為你擔心害怕的娘親,請你不要再任性妄為了。”納吉天仕的聲音有一種悲涼,六殿下或許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但他絕對有能力讓食言的納吉家付出慘重地代價。
納吉涅騎拉起父親。走出大廳,將納吉若蘭一個人留在清寂悲冷地宴會廳裏。
納吉若蘭雙手掩麵,樸在冰冷的水磨石汀地上,悲聲哭泣。
波旬對望野、上唐的了解還不夠深入。但從納吉若蘭的隻言片語裏也聽出素鳴衍是個其誌不小地人物,盧青葉則覺得此事需盡快的通知二叔與父親。
素鳴衍回到黛湖莊園。心裏恨意猶未消去,一恨她不給自已留一點情麵。二恨在波旬、盧青葉麵前泄露機密,打亂他原計劃中地節奏。他原想一步步的下誘餌。將盧氏拉上他地戰車,如此一來,勢必會引起盧氏的警覺。
尤溪小心翼翼地說道:“是不是請葉明琛來上唐,主持大婚。”
“來上唐做什麼?就算大婚,也在望野城裏,讓葉明琛去帝都請賜婚使。”
封爵王族大婚,帝君親賜婚書,不在帝都完婚,需帝君遣賜婚使攜婚書到王族封邑主持大婚。
葉明琛此時還在望野。不知道素鳴衍心中恨意無法發泄,才要讓他往返帝都,受一受顛簸之苦。
素鳴衍從狂躁的情緒平靜下來,冷靜思考之後,事情未必會變壞。盧氏重新奪回黑礫原的地位,並率領瀆神之民遷出黑礫原的願望很強烈,就算自己割據羽嘉失敗,對於盧氏而言,也不會有太壞的結局,他們大不了退回黑礫原。
隻是波旬的態度令人更難琢磨,羲族世子,多關鍵的一招棋啊,摩揭伯岑若是知道波旬的身份,一定會興奮的跳起吧。燕雲荒原地千年之劫或許就能在波旬身上解開,特別波旬言語隱隱透露出讓人興奮的信息啊。
素鳴衍決定帶波旬進千賀湖穀,雖然上唐、望野的勢力未必能讓波旬看上眼,但也要盡可能引起他的重視。
上唐到千賀湖穀已經修築了一條石甬道,嵌在群山間,道寬剛容一乘戰車通過,素鳴衍的精銅戰車隻得留在黛湖莊園。素鳴衍將千賀湖穀劃給千賀族人,平時嚴禁常人涉足此地,千賀武士營的駐地也設在千賀湖穀口
眼下羽嘉局穩定,上唐城隻保留少量負責警戒的千賀武士,望野城的千賀武士較多,也隻有百人左右。
過了第一道山嶺,就可以看見成群的樓迦羅人在天空飛翔。
波旬、青葉初次看到望野城上空飛翔的樓迦羅人,已經相當驚訝了,但看到千賀湖穀上空成千上萬的樓迦羅人,當下就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