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都說殿下失了蹤,想不到殿下在大婚之晚丟下王妃,到這裏來鬼混。”阿黛牙尖嘴利的說道,心裏卻氣殿下昨夜沒有找她去。
青菱聽出她話裏的異味,卻無法反駁,伸手去擰素鳴衍的腰肉:“我清清白白的人,卻讓你給汙蔑了。”
素鳴衍哪裏有暇去理會女人間的爭風吃醋,急忙拉著阿黛出去,好在眾人皆知殿下的無奈,朝賀之儀不過是做過賜婚使衷闌晦看的,走走過場,眾人便告辭離去,素鳴衍回到寢殿,賜婚使衷闌晦卻去而複返,要求單獨麵見。
素鳴衍心裏奇怪,衷闌晦是鏡鑒台的佐政,官階未必很高,但卻是帝都重要的一個角色,有著諫刺百官的權力,以至素鳴衍在他到來之時收斂了許多,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按理來說,大婚完畢,賜婚使可以返回帝都,完全沒有單獨求見的必要。何況朝臣與王族私下密會,可以要受鏡鑒台諫刺的,衷闌晦算是知法犯法。
素鳴衍來不及通知江采離、尤溪等人,也不去揣測衷闌晦的用意,徑直在寢殿召見他。
衷闌晦人高且瘦,麵白無須,腰間常係一柄細刺劍,據尤溪所言,其劍術高超,在帝都用劍者中擁有一定的地位,身為言官之貳,私下裏與諸殿下並來交情,也不知他究竟屬於哪一方勢力。
衷闌晦進寢殿之前,將配劍解在殿下,看素鳴衍身邊的女侍,欲言不言。
素鳴衍揮手讓女侍退下,衷闌晦從懷中掏出一隻木匣,說道:“帝子讓我捎來這份賀禮,差點忘了給殿下。”
這麼重要的事,哪可能讓他忘了,素鳴衍接過木匣,也不急於打開,手摩娑著木匣上精美的雕紋,專注的凝視著衷闌晦,問道:“我三哥在帝都還逍遙?”想不到衷闌晦竟是檀那隆城的人。
“帝子在帝都尚好,隻是思念與殿下的兄弟之情,又常念秦山聯手退敵之事,奈何殿下到燕雲已經一年多的時間,卻不通個消息,以致帝子要通過羽嘉郡送上來的密奏才知道殿下的近況。”
“我二哥是帝國之帝子,我不過一城之領主,我怕派人去信,二哥隻怕連拆信的閑情也沒有。”
“羽嘉境內頑寇如織,數月間灰飛煙滅,旁人隻當是羽嘉邊防軍司之功,帝子心裏卻明白,隻是此時還無法為殿下請功。我來羽嘉前,就聽說殿下手裏戰將如雲,又有異族歸附……”
說到這裏,素鳴衍信他確實是檀那隆城的人,將木匣打開,裏麵放著一疊金票。檀那隆城如今是內府司監,蘇蓋文的密奏最先會到他的手中,想必對羽嘉郡的形勢相當了解。素鳴衍粗粗看了一眼,這疊金票大約值七八萬金銖,青嵐的金賤銀貴,一萬金銖值九十二萬銀幣,七百多銀幣足夠望野城兩個月的開銷。
素鳴衍將大量的錢款用去收購高級鑄造礦石,府庫僅存一千萬銀幣,足夠望野城與上唐城半年之用,但是加上修築瀆神之路與建造天都山峽口之城的費用,這一千萬銀幣隻用了兩個月就將近告磐。
雖然波旬送來的神符之石都是極其罕貴之物,差不多可以抵消高級鑄造礦石的收購款項,但是將近一百枚神符之石一下子都拋售出去,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珍貴,這批神符之石要換成銀幣,還需要很多的時間,也要有針對的挑選買主,一時間也無法彌補府庫的缺額。
檀那隆城讓衷闌晦送來這七百多萬銀幣,確實能解燃眉之急,隻要熬過這段時間,納吉家就能籌措一筆款子,等神符之石全部脫手,收購高級鑄造礦石所占用的款子就能抽調出來,那時瀆神之路也差不多修完,接下來就可以源源不斷生出錢財。
素鳴衍合上木匣,看著衷闌晦,笑道:“我二哥如今出手也慷慨了,隻是我身處偏僻之地,隻怕受不起這麼重的禮金啊。”
“此物不過是帝子與殿下敘兄弟之情,殿下不用太看重。”衷闌晦見素鳴衍嘴裏推讓,手裏卻將木匣收進懷裏,心裏暗笑:六殿下確實太貪了,果真這幾張金票就能打動他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