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鳴衍、尤溪、慕昭雲、蘇蓋文、衷闌晦等人聚在總督府的大堂商議下一階段的防禦,直到天明,南城突然燃起熊熊烈焰,寇兵已完全退出南城,與迦南大軍一起往南撤退。這時裔天護衛營與駐守在下資的一營騎兵離羽嘉城隻有八十裏的路程。
素鳴衍未必烈焰完全樸滅,登上南城城樓,望著天際卷席而去的飛塵,心想易非天果然是可以稱得敵手的人物。迦南大軍撤退有序,素鳴衍隻讓岐伯率領三百精銳千賀武士尾隨擾襲。駐守在南部壁壘中的駐軍沒有遵守素鳴衍以郡王府發出的誡令,出壁壘追擊,被迦南大軍回馬擊潰,損失慘重。易經玄、易非夭、商秋風沒有在羽嘉久戰的念頭,又無法擺脫千賀武士的擾襲,將陸路追兵擊潰,就繼續南撤。
枝伯待迦南大軍完會撤回迦南境內,才放棄沿途的擾襲,返回羽嘉。
素鳴衍以郡王府而非總督府的名義,令羽嘉邊防軍司殘存的三千兵馬在其他三堡集結修整,由聶魯達率龍騎營進駐丁柳殘堡。
壁壘守軍雖然未聽郡王府的誡令出壘追擊迦南軍,導致慘重的傷亡,以牧易寒為首的原邊防軍司將領此時倒不敢再違郡王府的誡令,雖然與製不合,但是他們多少知道六殿下的強勢,也知道蘇蓋文已經失勢,這幾天的誡令沒有一道是總督府發布的。
羽嘉殘存的一千守軍中有半數是從各家征調的武士,素鳴衍下令解散征調從各家征調的武士,裔夭護衛營、侍衛營以及射手營順勢接管羽嘉城的防務。而從下資趕來的那兩營客兵,素鳴衍毫不客氣讓他們在城外結營,讓其他進入羽嘉境內的援軍就此打道回府。
易氏挑動流寇大營叛亂,率軍侵襲羽嘉,無功後撤,消息迅速傳遍中陸大地。戰火暫時燃去,但是事件的餘波卻波瀾迭起,不僅青嵐上下震憤,就連迦南朝野也異常驚惶。從兩國換質開始,關係就逐漸緩和,聯合清剿赤肌鬼使得兩國的關係上升到新的階段,卻讓易氏一戰打回原樣。喬羿良、春江明湖紛紛上言要求國主詔易銘達歸京自辨,都有趁勢削弱易氏的念頭。
青嵐雖然說是帝國遲暮,但是畢竟有帝國的威嚴,東南四郡的駐軍開始向秦山集結,準備對迦南邊境郡城進行報複性打擊。帝君震怒之餘,令樞府解去蘇蓋文羽嘉郡總督、羽嘉郡邊防軍司都統將軍之職,此時能在羽嘉主持大事的隻有羽嘉郡王檀那明河與鏡鑒台佐政衷闌晦,衷闌晦以身負重傷為由拒絕出任羽嘉郡總督。帝都急於籌劃對迦南的反擊戰,決定暫時從權,由檀那明河暫攝羽嘉郡軍政大權。
蘇蓋文被軟禁在總督府的一座獨院中,他知道自己的過失罪責可大可小,都掌握在刀墨吏的筆中,正苦無推脫之計,聽見院中有腳步聲響起,來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守在院門外的武士就離開此地。
蘇蓋文抬頭看見昔時的心腹石京度推門走進來,一臉疑惑的問道,“我已經是階下之囚,為何你卻安然無事?”
“你都是階下之囚了,還想不明白嗎?”石京度冷冷一笑,說道,“帝子三番屢次向你示好,你卻棄之不顧……”
“什麼?”蘇蓋文瞪大眼睛盯著石京度。
“今天好叫你做個明白鬼,你以為易氏秘密向流寇大營輸送補給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嗎?”
蘇蓋文仿佛給巨雷猛的擊中,臉色蒼白,眼睛幾乎要裂開來,怒聲喝斥:“你們為了一己之私,竟然置一城軍民於死地……”
“哈哈……”石京度放聲而簍,“我們是為一己之私,可以蘇蓋文府上的金銀難道都是幹淨的,你又忘了寇兵是誰所編,是誰養虎為患的?”
石京度不顧蘇蓋文扭曲的麵容,推門走了出去,恰看見院門處陰沉著臉的素鳴衍與尤溪走進來,斂住放肆的笑,說道:“殿下太仁慈了,蘇蓋文今天猜不透,不代表到了帝都也猜不透,蘇蓋文一定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死掉才讓人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