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經院舊址,青菱、納吉若蘭、阮阿蠻等人再也不敢讓嬌嫩的肌膚露在外麵,輕易不走出精銅戰車,日漸狂暴的風砂對紫縈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她克服不了心裏的畏懼,也穿起瀆神之民特有的罩衫,將頭臉都藏起來,聽著砂石撞擊車壁的響聲,感覺沉重的精銅戰車就要給暴風吹例。
隨行的武士與少年們就要艱難多了,除了停下歇息的時間,他們可以躲到背風的地方避一避風,絕大多數時間都暴露在狂暴的風沙中。還沒有真正的走進黑礫原,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人裸露的肌膚已經開始皸裂,一道道血口子,就像刀劃破似的。
一般的武士都無沒有修練丹勁的機會,天資再高,武技上的修為也極為有限,或許終其一生,也無法成為精銳武士。此次隨素鳴衍進入黑礫原的武士與少年,雖然說他們的修為高低不一,但是都有修煉丹勁的基礎,黑礫原的惡劣環境,正是他們修煉丹勁的好處所。
密羅神殿所傳承的武技體係中,青羅凝氣甲是三階武技,但是真正修成的人,至少有五階的實力,除此盧氏秘術鱗甲功,也隻有青羅凝氣甲可避暴風,素鳴衍看著隊列中漸漸有人凝氣為實,以氣甲護體,但很少有人能堅持一百息的時間。
當然,盧青葉手下的兩百人都是從黑礫原出來地。雖然能夠修煉盧氏秘術鱗甲功的隻有寥寥數人,但是都不害怕黑礫原的暴風,他們目前也是侍衛營中戰力最強的武士。
除了從黑礫原出來的武士之外,其他地武士中,四階以上的精銳武士隻占少數。五階的精英武士甚至不足四十人。
昏黃的夕陽飄忽欲沉,一天的行程又將結束,精銅戰車環圍成城,武士與少年們都在背風的地方歇息下來,將領們卻沒有這麼輕鬆,黑礫原裏的荒獸雖然稀少,但是都異常凶猛,在狂風的掩護著,幾乎可以不知不覺的接近宿營地。發動襲擊。
白天地跋涉讓明石羽精疲力竭,筋骨在強大的風壓下,幾乎要碎掉,手上、臉上,每一處裸露的肌膚都給狂風刮出一道道血口子,據盧青葉說,到了黑礫原的中心地區,換帶砂石的狂風威力及得上高級風刃術,永無停息的風刃,真是惡魔才能生存的地方啊!不曉得瀆神之民如何在這樣的環境裏生存了三百年。
明石羽一臉堅毅,右手扣著三支羽箭,左手將那張慕昭雲送他的烏金號角弓反扣在身後,誰也不曉得夜幕下的襲擊會出現在什麼時候。
雖然是背風的地方。但是從山隙處鑽出來的餘風依然很強勁。營地僅有三四處營火都讓人小心地照看著,外圍地視野很弱,兩個影子一前一後的從營地裏走出來,小紫狻的獸瞳仿佛紫色的魔焰浮在半空中。
明石羽恭敬的行禮:“明石羽見過殿下。“
素鳴衍負手而立,望著深沉的夜色,說道:“風聲仿佛群獸嘶吼,膽小的人,就是聽到這樣的風聲也受不了啊。“轉過頭來,看著明石羽,問道:“石羽手中的羽箭。能不能將眼前的狂風劈開?“
明石羽微微一怔,不曉得殿下所言究竟是什麼意思?
素鳴衍將雙手攤手,接過明石羽手中地烏金號角弓與羽箭,扣弦拉滿,羽箭以不可見的速度沒入深沉的夜色之中,這處的風聲竟瞬息間停止了,幾乎感覺不到風的存在,過了許久,才又讓狂暴的風填滿。
素鳴衍將號角弓還給明石羽,說道:“聽昭雲說你練弓很勤,在我身邊辦事,讓你感到壓力了吧?“
明石羽與納吉悟言、盧青葉同為侍衛營佐領,論及見識、武技、用兵之道乃至資曆,都相差太多,無奈德羅巴的期許,讓他苦苦堅持下來。
明石羽低聲說道:“石羽惟恐做不好事情,莘負殿下的信任。“
素鳴衍微微一笑,說道:“就要進入黑礫原了,你去找盧青葉,他會傳你盧氏的源源生息之術。”
卻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聲不屑的譏諷:“盧氏的源源生息之術,還不是地階的武技,又有什麼值得稀罕的?還要擇人而售!“紫縈從黑暗中走出來,全身裹著蓬毛鼠絨織成的厚罩衫,惟有一雙晶瑩別透的美眸在夜色閃爍著魅惑的光芒。素鳴衍竟也不知道她何時走到近處。
紫縈看著明石羽說道:“要不要我傳你川忍之術?那可是世人夢寐以求的天階奇術,修煉有成,就可以直接突破地階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