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素鳴衍僅率侍衛營過去,不曉得銀城郡的地方豪族買不買帳?
素鳴衍率侍衛營換乘帝君額外賞賜的銀角風馬獸從河洛郡南部繞行,說是代帝君巡視各地的守禦情況,其實是害怕貝迦人會派兵滲透到關河郡與河洛郡之間的空隙處,與其遭遇。
在河洛東部的渥澤,素鳴衍見到摩揭伯岑的長子摩揭葳,還有當年隨摩揭伯岑進燕雲的師楚、巫成等人,師楚、巫成分別是摩揭氏與巫氏的家臣,燕雲經院裏的仆役素鳴衍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印象,他們隻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是權勢甚重的羽嘉郡王。
巫彌生與石京度又聚在一起,西部六郡聯軍名義上以樊川郡總督夜嘯靄為帥,巫彌生與石京度雖說同出羽嘉郡,但是素鳴衍並沒有說明兩者之間的統屬關係,雖然各率所部進駐一處,卻是各不搭理的。
素鳴衍取消石京度所部編製上的限製,所部在半年時間裏就迅速膨膿開來,總兵力已達到五千眾,素鳴衍巡察過石京度所部兵馬之後,才曉得檀那隆城早就在各地秘密的培養忠於自己的武力,隻不過借這個絕佳的機會統一到石京度的麾下。
如今看來,戰後不管找多爛的借口,也不能讓石京度與巫彌生率所部兵馬返回羽嘉了,至少不能進入上唐關城以西的地域,不然羽嘉郡真的極可能脫離自己的掌握了。
素鳴衍沒有在渥澤多作停留,從渥澤北上,準備穿越戈耳前往抵達銀城郡西南的格圖。
戈耳曾被貝迦人攻破,城牆殘頹,貝迦人離開後,鄉民又陸續回到殘破的家園,城中聚集中大量的難民,還有被遺棄的傷兵。戈耳的行政體係完全崩壞,到處都在傳言貝迦人不會重返被掠過的地方,雖然沒有糧食供應,但是難民與傷員還是不願離開此地。
素鳴衍在殘破的城池中緩行,看著難民將青草與襯皮塞進嘴裏,心有不忍,正待硬著心腸離開時,卻見明石羽策馬從城外馳來。
明石羽翻身下了風馬獸,將斜到腰間的號角別到肩後,一付怒氣衝衝的樣子,待站到素鳴衍的麵前,卻又猶豫不言。
“發生什麼事?”
“殿下令我等率侍衛營從城外過,經過一處民宅裏,聞到異香味,推開門看見院中豎一大鍋,一男一女正在鍋裏煮……”
素鳴衍見明石羽欲言又止,不耐煩的問:“煮什麼?”
“好像是嬰心......”
“什麼!”素鳴衍心中的怒火燃起,睜著明石羽,好像煮嬰兒的人是明石羽似的。
“盧將軍將人拿下,欲當場處死,納吉將軍卻說亂世之饑,煮人也是無奈,兩人正為此事爭執不下,所以我來請示殿下……”
“杖斃之!”素鳴衍憤怒的下令道,“納吉悟言為亂民求情,杖十,暫削佐領之職,令其待罪!傳我令諭,亂世當用重典,沿途發現趁火打劫者,處死劃;攔路搶劫者,處死劃;奸淫女子者,處死劃。”
明石羽飛馬離去,素鳴衍與尤溪、歧伯在城中又走了一圈,皆慘不忍睹,甚至有一群亂民圍劫他們三人,素鳴衍當場痛下殺手,格斃十一人,令隨後趕來的侍衛將十一具屍體吊起來示眾。
素鳴衍回到城外軍中,這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完斃,納吉悟言實實的吃了十記軍杖,沒敢運勸相抗,過來參見時,一瘸一拐,還有血從戰袍中涔出來。素鳴衍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是納吉氏的家臣,今日受我林罰,心裏可有不服?”
“末將追隨殿下,心已不屬家族,殿下責罰,心悅城服。”
納吉悟言比盧青葉、明石羽的年紀都大許多,與納吉天仕算是兄弟輩,素鳴衍也有意在外人麵前杖罰他,以試其心。聽他這麼說,素鳴衍的語氣稍緩,說道:“你先下去療傷,不要留下後患,我們要趕夜路去格圖。”
納吉悟言站在那裏,毅然說道:“殿下從此地過,若是對此地的流民視而不見,任眾人遭受饑謹而死,對殿下的名聲有損,末將願留在此地為殿下處置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