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冬雅將雲冶的房門敲開,雲冶才剛剛醒來。
“你這孩子,昨天跑哪去了?”周冬雅有些責備的問道。
“喝……和李三元去喝酒了。”不得不說,昨天確實喝得有點過了,睡一覺起來還隱隱覺得偏頭疼。
“是那個李少主?”
“嗯,就是他……”想來那家夥昨天一定睡在酒店裏了……
“一定喝了不少酒吧,瞧你滿身酒氣的,不是姑姑說你……”
“就是想喝了,沒把持住。”雲冶慚愧地說道,“沒事,還沒醉呢。”
“唉……你也長大了,姑姑也不能老管著你……”
“姑姑……”雲冶看姑姑歎氣,心裏一陣酸楚,因為在他眼裏姑姑就和母親一樣,“侄兒知錯。”
“你呀……”周冬雅笑著催他,“趕緊去洗個澡,這一身酒氣的!”
換上一身素衣的雲冶,雖無綾羅綢緞的裝點,單薄的兩件卻越顯書卷氣濃厚。修長而清瘦的身軀,鼻下細短的胡須,隱隱約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我們是去任家還是仇家?”出了客棧姑姑問。
“我們……去良山湖吧!”雲冶拿出那張請柬,上麵寫的地點是城東良山湖。
“這是……”姑姑疑惑地問道。
“婚禮請柬。”雲冶將請柬遞給姑姑,紅色的請柬上貼上了細細的金箔紙,怎麼看都彰顯了大家族的貴氣,“我們上馬車再說……”
渝城別的不說,唯獨路修得又平又寬,巷口街邊都是車夫,姑侄二人上了一輛馬車直趕良山湖去了。
“昨天喝酒,我見過仇西了……”雲冶一臉深沉的道來,也不顧姑姑驚訝的神情,又說:“姑姑跟著我進去便是……”
“好……”周冬雅雖然經過昨天的大悲大喜,但這下也有些竊喜,試想一個做母親的連自己女兒的婚禮都沒資格參加,不免讓人心寒。但說實話,女子在這世上確實要比男人卑微一些,像這樣的請柬一般就不會發到女人手上。看著將要長大成男人的侄兒,周冬雅心中還是喜滋滋的,她從來就沒有將他當做外人看,十幾年來他就是自己的兒子。想著今天要看女兒出嫁了,也免去了心頭一樁心事,她希望快點看“兒子”長大,再給他娶個媳婦,等有了孫子,一家人就可以歡歡喜喜地過日子。
良山湖區算是仇家的後花園,為了這次婚禮,仇家刻意打造了三艘大紅船!而這次婚禮正是在良山湖上舉行。一湖春水,碧波蕩漾,城東的良山湖旁已經圍滿了遠道而來的賓客。在遠處看,仆人們挑著大大小小的紅色禮箱,在湖邊排起了一條長龍。
“少主……可想喝茶?”看著李三元一臉不爽的樣子,牛喜怯怯地問道。
“不要”
“那,燕窩蓮子羹呢?”
“少廢話!還嫌本少爺不夠煩麼?”剛拿到手邊的茶,被李三元連著茶杯一起丟下湖去了。
牛喜是李三元的侍從,見主子大怒,他嚇的倒退兩步,“小的不敢,少主昨天喝多了,小的怕少主頭痛……”
“滾!沒找到我大哥別回來了!”李三元怒叱道,一想到昨天的事他就火大,這蠢貨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清晨李三元迷迷糊糊地醒來,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不知道是誰的床上,轉身便發現身邊竟躺著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少女,一陣吃驚之後……
“滾開!”他爬起來大喊一聲,“誰讓你脫我衣服的!”,那少女裹著一條錦衾連滾帶爬地跌下床去……定眼一看,李三元才發現是昨天那個彈曲的歌妓,“你好大膽!竟敢脫去本少爺的衣服幹這等苟且之事!”。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故意的……”那歌妓嚇的渾身發抖,講話聲也帶著恐懼。
“你不是故意的,難道是我逼你的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少女已經嚇的不敢說話了,一口一個奴婢,說著說著就哭出聲來了。
李三元方才覺得自己失態了,而且他最受不了女人哭起來那個嬌滴滴的樣子,“好啦好啦,別哭哭啼啼的了,算了算了,你和我說誰讓你來的?”
“是……是仇少爺……”本來自己就是被迫失了身,又遇到個這麼“蠻不講理”的人,她一想不禁覺得萬分委屈,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