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瘟疫作孽 瘋婆降災播瘟疫 周公舍命取神水(1 / 3)

邢州一帶為什麼會發生這場天災禍害呢?

據上輩人傳說,早年間七裏河是水清見底,魚蝦嬉戈,兩岸綠樹成蔭,四季鮮花吐香,終日百鳥啼囀。清淩淩的河水象油一樣,流到哪裏,哪裏的莊稼樹木就格外肥壯,麥子長得像麻林,一根杆上結幾個穗兒;穀子長得人來高,黃橙橙的穀穗垂到地皮上。這裏連年風調雨順,水肥土壯,收一季能頂幾季,打一年糧食能吃幾年。可是天長日久,這裏的人們漸漸變懶了,變饞了,拿糧食也不當回事兒了,不但常有人來拋米撒麵,有的婦女還拿饃饃給小孩擦鼻子,拿油餅給孩子墊屁股。灶王爺把這事報給了上天,玉皇大怒,就派雷公風婆降罪人間,懲罰那些糟蹋糧食的惡人,好人也跟著受罪了。

大雨洪水剛剛停息,雷公又來到七裏河上遊,在山區平原交界的姚坪村口,伸出拐杖插進河底,戳了一個大窟窿。霎時間,滿槽滾滾河水便一頭栽入地下,漏進沙中,清澄澄的河麵變成了沙灘;風婆來到七裏河中遊大黃莊(今桃花村)北,把風口袋朝下一甩,頓時刮起了呼呼幹風,卷起了滿川沙土,從此,七裏河便長年幹旱,風沙遍地,兩岸土地荒蕪幹裂,種不保收。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人們又染上了瘟疫。

這場瘟疫來得也怪,白天人們都還好眉溜眼的,天一黑就頭暈腹瀉,一夜間就把人鬧的麵黃肌瘦,渾身癱軟,爬不起來。這場瘟疫來的也快,兩三天之間就染遍了四裏八鄉,各村各戶,直鬧得七裏河兩岸大小十幾個村莊,家裏埋死人,晝夜聞哭聲,惡狗紅了眼,狼群白日行。可苦害了這一帶老百姓了。

鍾伍村也鬧起了瘟疫,村裏百十戶人家十有八九都躺倒在炕上不能動彈。唯獨村西老槐樹下周公沒有落難,他醫道高明,懂得防治,可沒有料到這場瘟疫來得如此凶猛。這樣一來,周公自然成了鄉親們的“救命菩薩”,這家叫,那家請,這裏的病人還沒看完,哪裏又來人把他搶拉過去;有法的人家捧著金銀禮盒來請,沒法的窮人家就跪在地上苦求,鍾伍村整天是車來轎往,周公家的門口晝夜是人流不斷。周公顧了東,顧不了西,熬得他腿酸腰疼,兩眼通紅。

常言說:“一人難稱百人意,一堵牆難擋八麵風”,這樣大的一場天災,成千上萬的病人,別說是一個周公,就是十個八個也治不了這麼多病人哪。眼看瘟疫一天緊似一天,鄉民們死得越來越多,若照這樣折騰下去,不出半月二十天,七裏河一帶非絕了人煙不可!周公縱然使出渾身解數,竭盡全力,也難以阻止瘟疫的蔓延。他看到這種情景,愁得他吃不下、睡不著,急的他跺腳歎氣沒辦法!

這天,周公一連看了幾家病人,忙到日落西山,回到家裏已累得四肢無力,渾身癱軟,往炕上一趔趄,昏昏沉沉地就迷糊過去了。正在這時,呼地刮起了一陣清風,把門推開了,從外麵走進一個白發老人。這老人銀發銀須,白眉過目,麵目清臒,高高的身架罩著一領青布長衫。周公在朦朧中觀看。覺著這位老者十分麵善,周公急忙起身仔細一瞧,原來是當年在七裏河畔送他醫書的那位白眉老翁,周公正要開口問話,老人卻用手阻止他,輕聲說道:“你勞累過度不便起動。我念你救苦救難一片慈心,有幾句話,你要牢牢記住。這場瘟災,本是天意,憑你一人之力難救四方災民,要除瘟疫,就須不怕艱難險阻,心誠誌堅才能感天救危。”說罷,老人將衣袖挽起,用右手中指,照著對麵泥牆,邊劃邊念道:

“瘟起丙丁南,傷人萬八千。

要解瘟中毒,速去閻王邊。

老人劃罷,衝周公點頭囑咐:“病情沉重,機不可失,救苦救難,醫者天職。”話音剛落,老者一甩衫袖,便飄然而去。

周公正要拱手相送,往起一站,“咕咚”一下摔倒在地。他爬起來一看,屋內冷冷清清,四周無聲無息一片寂靜,原來是一場夢,不由有些茫然。一轉身看見幾束月光透過破裂的窗紙直射對麵泥牆,猛然憶起夢中的情景,急忙取出那盞“長明八卦神燈”,’走近牆根,在老者剛才劃過的地方細細查看,果然發現泥牆上有幾行彎彎曲曲用指甲劃過的痕跡,似字非字,似畫非畫,難以辨認。周公靜下心來仔細琢磨著老者在夢中的言語,口中輕聲背誦老者劃在牆上的四句言語。這時,牆上的指甲印道隱隱約約發出了光亮,不多一時那指甲劃的痕跡變成了清晰的四行小字:“瘟起丙丁南,傷人萬八千。要解瘟中毒,速上閻王邊。”周公反複誦念,精心揣摩;按天幹五行的說法,丙丁南屬火,這瘟疫定是旱魔火毒所致,若除病去瘟非用解藥不可。用什麼解藥能醫治這萬八千人呢?他又琢磨起第四句來,“速上閻王邊”,他一邊在屋內踱步,一邊反複背誦,念著念著猛然想起小時候聽老人家說過,西邊太行深處,有座山峰叫“閻王邊”,山峰懸崖下有個水簾洞,洞中有千年陰陽水,傳說這水可解百毒。閻王邊在西北百裏的陵關之上,北為壬癸水,水可攻火。莫非老者點化他用“閻王邊”的陰陽水來解除瘟疫不成?周公想到這裏,心中豁然明朗,再看那對麵泥牆,平平展展,沒有任何指印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