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取出匕首,將兩隻肥厚的熊掌割下,洗淨了,正欲烹飪,張錫風突然叫道:“哎呀,差點把這一茬給忘了!”風兒奇道:“什麼啊?”張錫風道:“這熊是國家保護動物,吃熊掌是違法的,搞不好要坐牢!”風兒聽不明白,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癡癡望著張錫風,突然她噗嗤一笑,道:“也是,我也覺得吃熊掌有些不妥,太過殘忍,咱們就吃點鬆果和野菌吧!”她在火堆旁烤了十個灰菌,先伺候雪兒吃了幾個,又遞幾個給張錫風,自己卻隻留下一個。張錫風如何忍心讓她受餓,兩人正在推讓,耳畔卻傳來虎嘯之聲。
側耳聽去,一頭老虎從雪地中奔馳而來,隨即又聽到吆喝之聲,似是有人在追逐老虎。
他聽到人聲,大喜過望,耳旁聽得那大蟲向西急奔,當即把雪兒的嬌軀交給風兒,說道:“我去去就回來!”風兒將雪兒抱在膝上,笑道:“我們等你!”
張錫風淺笑一聲,展開輕功,自洞中奔出,衝到雪地裏。這時雪過天晴,天邊已露魚肚白,啟明星升起在東方地平線上,原來已是第二日的淩晨。
張錫風奔出十餘丈,遠遠瞧見一頭斑斕猛虎順著山脊呼嘯而過,後麵一條大漢身披豹衣,挺著一柄長大鐵叉,急步追逐。猛虎奔跑了一陣,見獵人迫近,便回頭咆哮,向那獵人撲去。
那獵人身手極快,疾挽硬弓,嗖的一箭,正中猛虎腰間。那猛虎吃痛,大吼一聲,挾著尾巴,裹著箭身,掉頭便奔。獵人發一聲喊,負著弓箭,拿著鐵叉,尋著地上血跡,穿林海跨雪原,緊緊追去。
張錫風見這獵人身手矯健,在林海雪原中奔走如飛,不由暗暗稱奇。心想:我和風兒都不知這裏的地勢,就算耗上一年半載,也未必能搞到足夠的參和熊膽,便救不了雪兒。這人在山林裏自由馳騁,顯是熟知周圍的地理,若能與他打上交道,請他幫忙,雪兒的命就算撿回來了。”
當下叫道:“老兄,我來幫你打虎。”斜刺裏衝將過去,攔在那頭受傷的吊睛猛虎的麵前,獵人突見他鬥然衝出,吃了一驚,嘴中嘰裏咕嚕的嚷道:“快讓開,快讓開,大蟲凶得很!莫被傷著了!”說的竟是北方漢語。
張錫風在白山黑水間突然聽到漢語,心中喜悅,尋思:“他會漢語,這下不難跟他交流了!”
受傷的猛虎被張錫風擋住去路,當下吼聲如雷,張開大口,伸出利爪,縱身向他撲去。張錫風矮下身去,避開這一撲,此時猛虎正好在半空中撲落,張錫風一聲斷喝,雙掌向上齊出,啪的一聲,重重擊在隱沒於虎腹的那支硬箭上,他這一招威力十足,加之老虎下躍的重力勢能,隻聽一聲山崩地裂的巨吼,大蟲背上生出一個血糊糊的箭頭來,已被硬箭貫穿。那大蟲跌在地下,翻滾一陣,倒在雪中死了。
那獵人見他借力打力,秒殺猛虎,心下好生敬佩,手中拿著鐵叉,做了個揖,正欲開口相詢。耳畔草叢沙沙作響,勁風刮起,“嗷嗚”一聲,密林中又竄出一頭吊睛大蟲來,咆哮著,伸著利爪,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縱身向那人撲去。那人遭到偷襲,並不慌亂,蹲下身去,在老虎躍來之際,舉起手中鐵叉,向老虎咽喉猛刺過去,突的一聲,刺了個正著,鮮血將黃白相間的虎皮染成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