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遠走
冉紅有些小些小委屈,不過也知道冉霜就是這麼個脾氣,到不是針對她,小聲解釋道:“哪裏是我沒勸著,是姑娘不聽我的,也不知道打哪來的精神,非說今晚要繡出來,還讓我去煮了開水,泡了那苦苦的茶來,我瞧著那樣子,竟是要提神的。這不,我瞧著勸阻不住,就把屋裏的燭火都湊到了一處,也顯得亮些,姑娘的眼睛也能少受些累。”
冉霜一聽,訝道:“姑娘這是睡不著覺吧,既是這樣,你去燒水沏茶,也別太濃了,放點清心的瓜片,我瞧著姑娘喜歡聞那個味道,我去屋裏與姑娘說會話。”
冉霜進屋的時候就見璞玉手裏的荷包已經收尾了,小聲上前道:“姑娘,累了就歇歇吧,這大晚上的,就是燭火再明,也不比白日的陽光。”
璞玉見是冉霜,笑著道:“冉霜,我記得三哥有一件袍子落在了咱們這,一會你去找了來,三哥上回還說呢,最喜我的針線,可偏偏我做與他的東西最少,非要嚷著我哪天給他做件袍子呢,這會我想著三哥那件袍子尚好,就是花樣有些不時興,我給他改一改,沒準還能讓人羨慕幾分呢。”
冉霜瞧著璞玉剛放下的荷包,又拿起了繡鞋,小聲道:“姑娘,三爺那個不急,三爺的性子一向灑脫隨意,說過的話隨口就忘了,沒準姑娘受了累,三爺都不記得自已什麼時候說的了,依奴婢看,還是姑娘什麼時候有空,再給三爺做吧。”
璞玉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道:“你去找吧,反正今晚我也不困,正好都做了出來,到了天明,也就都成了。”
冉霜見自已也未勸動,隻得轉身去尋那件袍子,在冉霜出了屋子的時候,璞玉才抬頭看了一眼燭火,苦笑道:“三哥能在等得,隻怕我等不得了。”說完便低頭繼續繡了下去。
冉紅拿著茶回來的時候就見冉霜手裏拿件袍子也要往屋裏進,冉紅記得這好像是三爺落下的,納悶道:“你怎麼把這件袍子找出來了?”
冉霜往屋裏示意了一下,才道:“姑娘說想給三爺換個花樣,這才讓我尋了來。”
冉紅就是再遲鈍,這會也覺得不對勁了,拉著冉霜小聲道:“姑娘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冉霜一向沒有冉紅心細,可是對璞玉卻是實打實的關心,想了想,道:“不會是夫人那邊說了什麼吧,我記得姑娘好像是從那天皇後召進宮之後,回來就去了夫人的屋子,再出來麵色就不對。”
冉紅也想到了這點,隻是這才兩日的功夫,再說那天夫人跟姑娘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屋裏就沒有一個下人伺候,冉紅皺著眉道:“咱們府裏的規矩你還不知道,下人之間從來不許議論這些,再說夫人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咱們就是想打聽也打聽不出來啊。”
不過冉紅到是想起晚上夏嬤嬤過來讓她收拾衣服的事了,小聲的跟冉霜說了,冉霜越聽眉頭越緊,有些擔心道:“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冉紅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咱們都是姑娘的丫頭,姑娘有事,咱們也跟著,沒什麼好怕的。”
這話也對,冉霜一想也就不糾結了,左右不過有主子在呢,她們當奴婢的就是聽吩咐的命,操心這些也沒用。
天將微明,璞玉才扶著冉霜伸了伸腰,冉紅一邊小心的給璞玉按著後背,小聲嘟嚷道:“姑娘也是忒不聽勸了,這一個晚上,竟是連著做了三大樣的繡活,雖說都是有些前功的,可是這一個晚上熬下來,回頭姑娘又要頭疼了。”
璞玉一聽,笑道:“哪裏有你說的那般嬌氣,不過是趕了幾針罷了。”
說完停了冉紅捶背的手,道:“你去看看,老爺夫人可起了,要是起了,我就過去請個安。”
還沒等冉紅出去,夏嬤嬤就急匆匆的進了院子,見璞玉屋裏的燈火通明,還以為璞玉今兒起的早了,加緊了步子往屋裏進,見到璞玉也沒注意這會的神色,還有那有些青黑的眼圈,急聲道:“姑娘,老夫人和老爺讓姑娘過去一趟。”
璞玉心咯噔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氣,所謂大家閨秀,從小學的就是處亂不驚,臨危不懼,心理給自已打好了氣,點了點頭,回身從床上的枕邊拿起了那塊蟠龍玉佩,也沒讓冉紅和冉霜跟著,看著夏嬤嬤道:“奶娘,這幾樣東西你幫我拿著,有給老爺的,有給夫人的,還有給我三哥的,一會大概都能用得上。”
然後回身又囑咐著冉紅和冉霜道:“你們也累了一宿了,先去歇會吧,回頭有什麼事再讓小丫頭叫你們。”
冉霜有些不讚同的道:“姑娘,奴婢跟著過去吧,這些東西還是奴婢拿著妥當。”
夏嬤嬤一聽剛才璞玉的話,再一瞧璞玉的神色,才知道姑娘熬了一宿,有些心疼,可是也能體會出姑娘的敏感,想了想道:“姑娘,還是讓冉霜跟著吧,跑個腿拿個東西的,這丫頭最得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