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失了與霍家人再對話的興趣,指著冷墨璃道:“冷墨璃,你送他們去牢房,有什麼問題,隻管在牢房當中去問吧。”
微頓了一下,李元勳又道:“霍家以下犯下,欺君逼宮,霍貴妃試圖以假懷孕改朝換代,其罪當誅,責霍家成年男子處以急刑,三日之後,問斬,霍家女子一率沒入奴籍,霍家未成年男子流放邊僵苦寒之地,從此以後不許科考,不許返回中原,若有違抗聖旨者,殺無赦。”
“聖上英明,聖上英明。”
一場逼宮就在李元勳的幾句話中,輕巧的落幕,而幾個月前還鼎盛一時的霍家,卻是樹倒猢猻散,連帶著與霍家有所瓜葛的世家也在這場風波中被波及,一時間京城裏麵各個貴族世家人人自威,門庭冷落,彼此之間的聯係都少了許多,生怕一朝不慎,被皇上拿了個結黨營私的罪證去。
大牢之中,冷墨璃看著獄卒落了鎖,未等轉身,就聽到身後霍遠堂問道:“你知道了?”
霍遠堂心下揣測許久,自己的計劃周祥,並不曾做出一件引起懷疑的事,可為何會兵敗,除了洛家嫡女這一塊是自己臨時起意以外,其餘的每一步,就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般,他埋伏在暗處的人,都被拔的一個不剩,隻餘下外援,卻又被後趕來的溫家給攔住了去路。
這一切,隻能歸為一個解釋,就是有人通風報信,而這個人,必是冷墨璃了。
“欠下的,總是要還的,這是你教我的,如今我把他還給你。”
冷墨璃不知道對霍遠堂再說什麼,因為皇上給他的資料,還有他自己得來的東西,都讓霍家抹不去曾經對冷家做的一切,霍遠堂騙了他,對他的身世,騙了他,若不是他的筋骨好,想來霍遠堂也不會收留他在身前賣命,想想這些年暗地裏他為霍家做的事,還有霍遠堂極力反對了他與霍東珠的事,原本想不通的,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便都豁然開朗。
“爹,你們在說什麼?師弟,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霍遠堂的長子,似乎還不能相信這一切,霍家失敗並不可怕,本來就是成王敗寇,這些事,原就是有風險的,成了,霍家一步登天,敗了,一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再加上皇上新登基才不過幾載,為了仁厚的名聲,也不會大開殺戒,可想而知,霍家的下場,也不過直係受了涉及,旁係還會有子孫存在的。
隻是霍家千防萬防,千算萬算,誰也沒想到背叛霍家的,會是冷墨璃,這個永遠不可能被認會為被判霍家的人。
“踩著別人的勝利果實讓在頂端的人,想來也會有夜不安寢的時候吧,師兄若是想問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隻管問你的好父親,我的好師父吧。”
冷墨璃一邊往牢門外走著,一邊留下清冷淡薄的聲音。
霍家的結局已是注定,宮裏那些原本傾向了霍家的大臣,雖然沒直接被皇上歸於霍家一黨,可以後的仕途隻怕也就終結在此了,就連後代的蔭封,也就停在了此處。
還有那些始終站在皇上身側的大臣,雖然經此險境,可是氣節得保,以後的仕途自是不必堪憂。
隻是李元勳壓根也沒心思再去想這些大臣該如何處置,因為他這會兒的心思都落在了璞玉身上。
“玉兒,你別怕,吳太醫在這呢,先讓吳太醫給你看看。”
李元軒額頭也跟著浸了汗,這處宮殿,還是他身為皇子的時候,在宮裏的住處,雖然他出宮了,可是宮殿到是一直留著,也有小宮女打掃,一時情急,李元軒就把璞玉抱到了這裏。
吳太醫也被李元軒打發人急匆匆的找來了,這會兒正一邊擦著汗,一邊給璞玉把著脈。
“辰王爺,顏奶奶這是要生了,還得趕緊請個穩婆來。”吳太醫一搭手,再一聽路上過來李元軒的小廝的話,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李元軒一愣,暗道自己太笨,隻是這稱婆,一時間李元軒到是反應不過來。
還是吳太醫對宮裏的情形熟,指著一個小宮女道:“快去請隋嬤嬤過來,宮裏的妃嬪接生,隋嬤嬤也都搭過手的。”
宮裏的娘娘若是生產,穩婆一般都是提前備好的,大多都是各自娘娘的娘家給送進來,隻是宮裏也有一些老嬤嬤會這個本事,不過一般都是給那些不受寵的妃嬪,或是娘家勢弱,不得覲見的妃嬪準備的,不過李元勳登上皇位以後,後宮的子嗣不豐,這些嬤嬤到是用不上。
隋嬤嬤趕到的時候,璞玉已經疼的有些虛脫了,吳太醫也不敢讓她失了力氣,又打發人去給她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