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現在的時日真是大不同了,連小姑娘們都學會了喝酒,而且還敢和男人拚酒。不但敢和男人們拚酒,而且還敢和男人一起上茅廁。”一個笑的幾乎已站不穩的中年人不但在大笑,而且還撫起了掌。
“不錯,現在的小姑娘不但膽子大,臉皮也不像以前那麼薄了。”少年人總是喜歡小姑娘膽子大一些,臉皮厚一些的,所以人群中的少年笑聲更大,掌聲也更大。
一個老太婆忽然從人群中擠了進去,陡然間扭住了人群中一個老頭子的耳朵,用力把他拉向了遠處。
她的罵聲也遠遠傳入了人們的耳朵:“你這個老不羞的,家裏的活計放著不做,卻跑到這裏來看小姑娘上茅廁。老娘天天守在你眼前,你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老太婆的聲音又尖又大,人群中又是一陣哄笑。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等著這對男女出來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麼樣子。因為他們知道,無論膽子多大,臉皮多厚的小姑娘,都不敢和男人一起上茅廁的。就算這個小姑娘喝的爛醉,碰到這種情形的時候,也會陡然間醒轉過來,然後紅著臉跑出來。
他們等著小姑娘跑出來,然後他們就可以笑的更大聲,更開心。這本是難得一見的事,難得一見的事通常都是很吸引人的事,所以他們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出來了,他們出來了。”不知道誰陡然間大喊了一聲,人們急忙向茅廁的門口望去。
蕭婉婉和樂四海果然已經出來了,人們靜靜的望著他們,就像是望著一對沒有穿衣服的男女,忽然來到了鬧市的人群中。
他們的衣服很幹淨,而且穿的也很整齊。他們出來的時候,不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而且還互相搭著對方的肩膀,嘴裏哼著一種不知名的小調。看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剛剛經過了一番很美妙的享受,然後高興的唱著歌回家一樣。
人群中很靜,靜的幾乎連一支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他們奇怪的望著這對男女,他們剛才在裏麵做了什麼?難道他們······
世上有牆,隻要隔著牆的事,通常都是看不到的。茅廁的牆雖然不過是一些茅草,但也算是一麵牆。牆內的事既然看不到,牆外的人當然隻有去想。高牆雖然可以擋得住人們的目光,卻擋不住人們的想法。所以,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想。有些人想的可笑,有些人想的惡心,有些人想的齷齪,有些人想的有趣。人們對相同的一件事,往往會有許多不同的想法,而這些想法,豈非都是因為看不見真相而胡思亂想?
“你在想什麼?”蕭婉婉雖然腳步淩亂,但她大步向一個少年走去的時候,還是又快又疾。
這個被她問話的少年本來在笑,但當他忽然發現蕭婉婉走到了自己的麵前,笑吟吟的望著自己時,不由怔住了。
“你在想什麼?”蕭婉婉饒有興趣的望著他,又輕輕問了一遍。
“沒,沒什麼。”少年搖頭,他的聲音很小,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而這件虧心事,現在卻忽然被麵前的小姑娘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