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看了一眼王樂業,隨後便盯著桌上的東西說:“完了,這些漿糊好難弄掉了的。”
王樂業沒見過漿糊,頓時覺得很是新鮮地衝過去看看呢。
結果湊近一看,卻發現那隻是一些長得很像黏糊的乳白色半透明的一團。那些漿糊鋪得桌麵不均勻,可能是因為時間緊迫的緣故吧。
但是剛剛還熱氣騰騰的,現在已經涼了,而更神奇的是一點也沒少,看來在王樂業離開的這段時間,許諾對這一切是放任不管的。
“這東西真奇怪。”王樂業並沒給出心中真實的評價,而是草草結束。
也不知道許諾在哪聽說的,他卻認真無比地說:“這是可以吃的。”
“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剛剛餓了偷吃了?”王樂業調侃他道,心裏大為不認同。
“不是……”許諾沉吟一聲,然後才繼續道,“我小時候沒奶喝,就是吃這個長大的。”
這是王樂業第一次聽到的最奇葩最令他吃驚的話了。什麼叫沒奶喝,吃漿糊的。這東西難道不是傳說中用來貼窗花或者春聯的嗎?
“你開玩笑吧?”王樂業不願意相信,質疑一句之後,他自己還繼續加詞,“對呀,對呀,這怎麼可能的啊。”
“我認真的。”許諾向王樂業投了一個不經意的哀傷的眼神。
似乎那個眼神裏的故事滿得快要溢出來,同時也在衝王樂業招手示意,要王樂業尋找一個把故事解救出光明的辦法。
王樂業沒開口,他溫和了眼神地看著許諾,用著眼神詢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許諾對於這個事情也沒有隱瞞,“因為我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就走了。”
仿佛被一道急雷給劈中了腦袋,‘嗡’然一聲後,王樂業所以的思緒都紛飛不見了,隻有呆呆站著,心裏一根弦正被撥弄著,沁出叫聲揪心的琴聲。
“你怎麼了?”許諾發現了王樂業的異常,擔心地問道。
王樂業搖搖頭,“我沒事,我隻是很抱歉我讓你想起……”
許諾打斷了王樂業的愧疚之詞,“這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而我也早就放下了。這世界就是這樣,不是說沒了誰,你就活不下去了,相反的,你還是得活下去,因為在老天爺還沒決定收走你的命時,再苦再大的罪也還是得你自己一個人扛。”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王樂業為什麼會從許諾眼裏看到那麼大的一片憂傷。
“算了算了,咱們不聊這個話題了。”許諾甩甩腦袋強迫自己清醒一點,然後著急地環視一圈說道,“糟糕,其他公司的人也過來打理了,我們得加快手腳了,不然公司的人的來了之後,我們可能還沒弄完呢。”
王樂業瞧著滿地狼藉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收拾完的了,於是就不再打算糾纏著許諾把事情說完,而是開始著手收拾了起來。
他衝許諾一個點頭示意,“那快點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