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班人馬並排坐在議事大廳中間的鋼製座椅上,齊霄感覺到了屁股底下的一絲涼意。
整個大廳的設計簡約而又華美,比一般的民居大上好幾倍,周圍的裝修都是采用木質或藤條編織的家具器物,然後用霜鋼包裹雕飾而成,看上去十分硬朗。
在大廳中央的地上,鋪著一層帶有紫色花紋的厚地毯,上麵有一張純粹由精鋼鑄造而成的長條桌子,旁邊是兩排雪亮的鋼椅。
整個室內充滿了肅殺的氣氛,稍微柔和一點的,就是牆壁上那張金屬框架的壁畫了,上麵畫著一些粗糙的花紋,些許溫潤的暖氣,帶著金黃色的光芒,從其表麵散發出來,顯然這張畫是一件魔法製品。
在齊霄的對麵作者那個皮膚黝黑的小老頭,那是拉加什的巫師首領——阿布巴巴。
在阿布巴巴旁邊,坐著鐵匠會的首領——塑鋼者加圖姆多格。
而在另外一旁,則是守衛者的頭領——杜木吉阿布茲。
寧瑪爾作為女神的代言人,靜靜的坐在了最靠近角落的位置。
但令齊霄和伊恩驚訝的是,在最中央的正座上,居然放上了一顆盆栽。
準確的說,那是一棵樹,一顆完全由冰藍色的水晶打造的小樹,微微泛著紫色的光輝,看樣子是某種石英的結晶體。
如果這是一顆裝點房間所用的普通植物,倒也不會讓齊霄和伊恩如此驚訝,可他們分明感覺到,那棵樹上凝結著霜寒的氣息,湧動著耀目的光芒,那光芒明亮而純淨,仿佛被永久的凍結在時空中……
“你們不必如此驚訝。”每個人的腦海中都突然浮現出一段悅耳的聲音,小樹突然轉過“身”,搖了搖樹枝。
“歡迎來到拉加什,我的情況有點特殊,寧瑪爾會告訴你們的。”這聲音中正平和,略帶一點點稚氣,但聽起來卻像是一位沉靜的男子聲音。
伊恩和齊霄把目光轉向寧瑪爾。
寧瑪爾靦腆的笑著:“阿苞是我們拉加什的守護者,它是從一顆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霜寒之晶的種子中生長而來,從本質上說,它就是冰霜能量所構成的生物,是整個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
“同時,它也是主教議會的一員。”
齊霄和伊恩同時點點頭,現在他們明白了,五名大主教中,戰士和巫師各自一係,鐵匠會是獨立的一支,除了寧古拉這個登神者之外,餘下的那個,居然連人都不是。
一行人寒暄片刻,開始了第一輪的磋商談判。
看得出來,拉加什很重視這場會議,他們在開幕之前,必然反複的告誡過杜木吉阿布茲,免得發生什麼口角和騷亂。
此時的杜木吉阿布茲,除了緊緊盯著齊霄的惡狠狠的眼神之外,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首先,很高興各位能夠蒞臨拉加什城。”
“坐”在中位的阿苞率先代表著冰霜之城發言。
對麵的伊恩·尤蓋斯友好的向諸位微微頷首,然後起身鞠躬道:“我以地球行星理事會的名義,感謝諸位對我們的盛情款待。”
接著,他很快掌握了談判的話語權:“在過去長久的歲月裏,我們都收到了涅伽爾-死亡之神的威脅,這對我們的人民都造成了永久的傷痕,鑒於此,我認為我們應該相互幫助,互相吸取彼此可取的長處,共同應對眼前的局麵。”
“你說話算數嗎?”阿苞突然問道。
“什麼?”伊恩微微有些錯愕。
“你在你的陣營中,掌握了足夠的權力嗎?”
伊恩略有些始料不及,他沒有想到,對麵的話事人居然是一棵樹,並且它的話居然如此直截了當,毫無拐彎抹角之處。
略微沉吟了片刻,他點點頭:“當然,我掌握著地球遠征軍五分之一的決定權,如果算上我的朋友齊霄,那就是五分之二。並且我相信,我的同伴們,都會很歡迎與拉加什的結盟。”
“那我同意繼續會談。”阿苞發出嗡嗡的聲響,然後聲音很快沉寂了下去。
“唔……那好。”盡管發生了些許意外,但伊恩還是很快轉過神來,他繼續問道:“請允許我的直接,請問貴方有多少軍隊?與涅伽爾的實力對比是多少?”
“我們有五千名戰士,其中一千名是刃舞者,還有三百名巫師,他們足以抵擋一個神靈!”杜木吉阿布茲開始自豪的誇耀著自己的軍隊。
“我們的人民有強大冰霜魔法,這是你們先前所缺少的——啊,無冒犯之意,法師。”阿布巴巴附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