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曉的?”林學海一愣,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伸出手指,拿起桌子上的茶盞,輕輕的用手摸著杯邊,“你祖母知道嗎?”
“芯兒是偷偷出的府,去寒星酒樓吃飯,無意中結識的謝老板,祖母並不知情。”
“謝老板?”林學海疑聲問道:“她……過的可好?”
林雨芯斟酌著說道:“謝老板真乃奇女子,不光長的嫵媚動人,而且她竟然能將酒店經營的如此之好,讓許多男子都自歎不如。”
“是嗎?!”林學海歎了口氣,也沒問林雨芯為何會忽然在自己的麵前,提起謝如蘭,他現在心裏想的都是兩人多年前桃花林的相遇相知,相傷相離……
“伯父!”林雨芯看著林學海臉上隱含痛苦的表情,心裏也為他們感到可惜,便說道:“過完年後,咱們一起回京城吧,到時,我請您去寒星酒樓吃一頓,若是謝老板還未出嫁呢,我就求她給您做兩個拿手菜。”
“她還要出嫁?”林學海眉頭高高的聳起,擰成了大大的一個“川”字,語氣不無譏諷的說道:“就她父親那個酸臭脾氣,可能還指著她賺一個貞潔牌坊呢!”
“謝老板早就已經跟謝家斷絕了關係,據說開酒樓的錢,都是謝母分給她的嫁妝,跟謝家並沒有任何關係。”林雨芯把前世知道的事情,都一古腦的說給了林學海,“現在京城很多男子,都爭搶著要娶她呢,誰讓她不光長的花容月貌,還能賺金積銀,誰娶回去誰就賺著了。”
林學海看著林雨芯大眼睛亂轉,越說越起勁的小樣,也知道她定是聽聞了自己跟謝如蘭的糾葛,才有此一說的。
他不甚在意的笑道,“咱們林家往上數五代,也沒出過一個媒婆,莫不是我家芯兒想做第一人?”
“伯父——”林雨芯小嘴一抿,不樂意道:“芯兒跟您說的,都是正經的,您還有心取笑,老話不是都說嗎,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人活著必須得珍惜當下才行!”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說的好象七老八十似的,還珍惜當下!”林學海聽了心裏一動,臉上頓時便漾出了欣慰的笑意,“快回你院子去睡覺吧!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好好想想,將來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君,明天跟伯父說,伯父好提前給你定下來,如果回了京城,伯父可就做不了主啦!”
“大伯父——”林雨芯紅著臉,跺了兩下小腳,扭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隻留下林學海在房間洪亮的大笑聲。
院子裏的下人都不禁的挑起了唇角。這總兵府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笑聲了?
林雨芯回到房間確實失眠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必須得麵對另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成親!
明年她將十五歲,過了及笄禮,就會有人上門來提親,這件事情,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可是正如大伯父所說,如果宮皓軒回了京城,真求得皇上賜了婚,可怎麼辦才好?
就算是宮皓軒沒求成親,那如果別人來上門提親,又該怎麼辦呢?
她現在還不想成親,一點都不想!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可今生一個人生活,自由自在。
林雨芯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宿,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男人,徐清遠!
他前世可是有個青梅竹馬的,為了那個女人,還害的她大堂姐鬱鬱寡歡,結婚沒有兩年就死了。
前世她可沒少聽大堂姐講起徐清遠的那個青梅,簡直就是個小狐狸精轉世,不但長的千嬌百媚,還很會魅惑人,隻可惜家世不好,徐府的老太君死活不同意她進門,否則的話,也就沒有林家什麼事了。
那現在自己假裝去嫁給徐清遠,不就不用大堂姐嫁了?
等過一陣子以後,時機成熟之日,自己就主動跟他和離,然後他愛娶誰娶誰,大堂姐也就不至於英年早逝了,這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林雨芯這樣一想,就恨不得立刻能從床上蹦起來,去軍營找徐清遠,好好的說說這件事。
可她知道現在去找他,絕對是不可能的,怎麼弄也得天亮,於是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她連早飯都沒吃,秋菊也沒帶,隻帶著林學海給她找的兩個護衛,就出了府,直奔西山的大營而去。
到了西山大營的門口,其中的一個護衛進去找的徐清遠。
徐清遠當時正帶著士兵晨練,聽說林雨芯到了營外,心裏吃了一驚。
他已多日未曾見過她了,她這忽然找到這來,可是真嚇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