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清遠之見,這件事情不宜大張旗鼓,若是讓那歹人有了驚覺,現在隱匿了起來,以後再出來害人,可如何是好?所以咱們不如這樣,雨芯明麵上,不動聲色,還是正常的飲食,暗地裏……我想給府上另送兩個會些武功的婢女過來,讓她們負責給雨芯暗地裏送吃食。”
林雨芯聽他沒說什麼太駭人的話,剛鬆了口氣,就又聽他說要往府裏送人?
這是說林府的內院太亂之意?
她沒想到徐清遠說話這樣直白,怕母親和祖母會心生不悅,不等他話音落下,她就忙抬眸補救的說道:“世子不用擔心,也不用再另外送人過來,我身邊的文竹,身手也不錯,要不就用她吧。”
“我看就讓清遠把人送來吧,”太夫人到沒有什麼不悅之色,但聲音卻微冷,“這件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有嫌疑,清遠送來的兩人,正好一個給你送飯,一個在暗中盯著這飯食離開廚房後,是怎麼送到你這裏來的,這一路上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那我一會兒,就將人送到太夫人處,一切都謹聽太夫人的安排。”徐清遠看到太夫人如此明理,如此在乎林雨芯,心裏大定,臉上便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其實清遠是想著,雨芯不過月餘就要嫁進徐府了,可是太夫人和林夫人身邊卻一直藏著這樣一個心思歹毒的惡人,實在是讓清遠放心不下。”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們都知道,”太夫人聽了他的話,心裏異常舒坦,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這件事情,就聽你的,你能這樣為我們著想,我們將芯丫頭交到你手上,也就放心了。”
“請您放心,我待雨芯,定當比自己還要重要。”徐清遠連忙拱手著重答道。
林雨芯聽了蒼白的小臉上,立刻就跟含苞待放的桃花似的,露出了嬌羞的粉紅。
“有勞敬一大師了,還請您喝杯茶,休息一會兒再走。”看著女兒跟徐清遠這樣兩情相悅,林夫人心裏也跟著高興,便想著讓兩人私下裏說幾句話,於是就扶著太夫人,目露哀求之色的說道:“母親大人,咱們著敬一大師,到外間喝杯茶水吧。”
此言正合了太夫人的心意,於是兩人便心照不宣的一起把敬一大師請到了外間。
被獨自扔下的徐清遠,隻遲疑了一下,便快步的走到了炕前,將紅著小臉靠在迎枕上的林雨芯,輕輕的抱在了懷裏。
林雨芯輕輕的掙紮了一下,“我母親她們在外間呢。”
“我知道,你乖乖的聽話,文竹你可以放心使用,以後白天就讓她一直在房裏伺候著,你今天晚上少吃些東西,我晚上給你帶好吃的東西來,”徐清遠說著,就低頭,在她的小嘴上輕啄了一口,“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還有不到一個月,你我就要成親了,你要早點好起來才行。”
“嗯。”林雨芯紅著眼角,輕點了下頭,“我會讓自己再長胖點的。”
“唉,”徐清遠歎了口氣,“早知道就把婚期定的再早些了。”
“這個日子,我母親還嫌早呢。”林雨芯嬌嗔的看了他一眼,“你快出去吧,時間太長了不好。”
徐清遠想到了她寫的那封信,還想再跟她多說幾句,可現在又確實不宜多說,他就又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說了句:“晚上我再來。”
林雨芯還沒想好,自己是說“晚上我等你”,還是說“晚上你別來”,徐清遠已經大步的走了出去。
太夫人和林夫人互望了一眼,均想著,這時間也太短了些,三句話的功夫就出來了?
接著又自我安慰道:看來這個徐清遠也是守禮的很,知道男女有別,是個好孩子。
太夫人又對著敬一大師說了好一番感謝的話,才讓翡翠將敬一大師和徐清遠送出門。
幾人出了林雨芯的院子,剛走向通往垂花門的甬路,就聽到有個嬌柔的聲音,喚著:“翡翠姐姐。”
三人駐足回頭,便看見從花叢中走來一個身穿粉色半臂月白色襦裙,柳腰花容,臉上輕施粉黛的年輕女子。
“五小姐。”翡翠微怔了下,才低頭福身問安。
“小女子林亦采,見過敬一大師和世子爺。”林亦采的眼睛在徐清遠的身上停駐了片刻後,就款款的向著二人行了一禮。
敬一大師微愣間,念了句佛號,而徐清遠則是劍眉未蹙,一言未發。
翡翠看著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林亦采,心驚肉跳的額角直冒冷汗,五小姐這是想做什麼?
閨閣中的女子,在內院見了外男,不是應該回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