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用母親的銀子?”威遠侯在旁邊忙攔道:“這錢應該算兒子的。”
“怎麼的?”太夫人佯怒道:“你兒子就不是我孫子不成?”
“反正這銀子誰出都行,就是別讓我出,我們兩口子可沒有什麼進項,出不起這樣的銀子。”徐清遠在旁邊忽然正色的開口道。
林雨芯一愣,但聽到太夫人和威遠侯不約而同的罵道“臭小子”“混小子”,她不由的就樂了。
她沒想到徐清遠還有這樣打混賣乖的一麵。
她的眼角掃向了端坐一旁,正低頭喝茶的侯夫人王氏。
這個王氏也真是個人物,任你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跟事不關己似的,臉上始終帶著得體又不失親切的笑意。
最後銀子還是由太夫人出的,在太夫人的院子裏,傭人結伴討著賞,說著喜慶的話,弄的跟過年似的。
等到院子裏的下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王氏才開口道:“我看,晚上咱們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吧!”
林雨芯的嘴角不由的微抽了一下。
這個王氏也真是個好樣的,傻子都知道府裏有了這樣的喜事,得在一起吃頓飯慶賀一番,可王氏卻偏偏當成了一次恩典似的提在了桌麵上。
“好啊。”太夫人也不惱,笑吟吟的點著頭,“讓廚房現在就開始準備,晚上給咱們好吃好喝的端上來。”
接著又有些懊惱的說道:“隻是可惜了,時間太短了些,不能把親朋好友都叫來熱鬧一番。”
“這次時間是緊了些,他們夫妻不光得收拾東西,還得回林府一趟,我還得帶著清遠去拜訪幾位大人,這樣看來,兩天的時候,實在是不怎麼夠用。”威遠侯在旁邊也說道。
“那就讓他們趕緊回去忙吧,”太夫人慈愛的看著徐清遠夫妻,“中午就不要過來了,晚上早點過來。”
徐清遠跟林雨芯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兩人相攜著一起離開了太夫人的枕霞院。
徐清遠側目看見身邊的小女人,她的眉角眼稍都帶著濃濃的笑意,“現在開心了?”
“嗯!”林雨芯毫不吝嗇的點了點頭,抬頭衝著頭咧嘴一笑,露出了幾顆潔白的貝齒,“我心甚悅!”
“為夫也心甚悅!”徐清遠抬手輕捏了一下她的垂在身側的小手,才若無其事的走在了前麵。
回到了院子,徐清遠就跟林雨芯說道:“我先去前院,跟父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要是覺得累了,就去再躺會,讓丫頭們去收拾東西,反正你現在手裏不差錢,少什麼東西,咱們到那裏再添。”
“誰說我不差錢了?”林雨芯衝著他翻了個白眼,“我那錢可是要給兒子娶媳婦,給女兒攢嫁妝的。”
徐清遠聽了就大笑出聲,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那我再給你五千兩銀子,專門給你買東西的,這總夠了吧?”
林雨芯吃驚的看著他,“你怎麼有這麼多錢?”
她記得清清楚楚,前世大堂姐林雨真嫁給他後,可是經常跟她麵前哭窮的。
“當然是做生意賺的。”徐清遠說話間,就看到張大誌在前院的門庭處探身,“我先去前院,是上把銀票給你拿回來。”
“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我有錢。”林雨芯忙笑著拒絕道:“你快去前院忙吧!我送你。”
“送什麼送?一共也沒有幾步路。”徐清遠雖是這麼說著,但也沒拒絕她跟在自己身側。
她跟著徐清遠一起又出了房間,經過院子,往前院走,“你有事要忙,還跟我一起回這兒幹什麼?從枕霞院去前院,不是要近上許多路?”林雨芯伸手拿起徐清遠腰間的薑黃色繡翠竹的荷包,仔細的看了一眼,笑著問道:“你從哪裏找到的這個?”
“在臨窗大炕上,”徐清遠把荷包輕輕的從她的手裏拿了出來,有些苦悶的說道:“沒辦法,既然沒有人主動給,我就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這個還有兩針沒繡完呢。”這是林雨芯未出嫁前繡的,前兩天還找來著,隻是沒找到,沒想卻讓他給偷偷的拿走了。
“你今天把它放家裏,我一會兒就給你繡完。”
林雨芯說著就要伸手把它解下來,但徐清遠卻不同意。
“我把那麵衝裏了,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我還給你繡了好幾個呢,”林雨芯拉著他,嗔道:“咱們回去換一個。”
徐清遠又看了眼張大誌,見他麵上並沒有太焦急的樣子,便又轉身跟著林雨芯回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