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李靖南感覺到兩人掉到了樹上,他一手護著懷裏乖巧的女人,一手不停的抓著樹枝,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不光手掌鮮血直流,就是身上的袍子,也是刮的全是口子。
不過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落到地上的時候別不重,隻是李靖南覺得後背撞了一下。
“沒事了。”李靖南拍了拍懷裏的女人,估計她這是嚇傻了,“快起來吧,咱們平安著地了。”
女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靖南硬挺著坐了起來,才發現懷裏的女人的異樣。
她的身後竟然全是鮮血!
這是誰的?是自己手上的蹭上去的?
李靖南嚇了一跳,他的心髒都差點嚇的不跳了,他將昏迷過去的女人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才發現女人的後腦勺有一條半指長的口子,正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著血。
想到掉下來之前女人的那聲悶哼,李靖南猜著她定是那時受的傷。
他伸手從懷裏摸出來了一瓶止血藥,打開就全都倒在了女人的傷口上。
頓時白色的藥末隨風飛揚,弄的女人滿頭都是,瞬間就白了長發,再加上衣裙破亂,棉花也飛了出來,此時的女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李靖南也管不了這麼多,把女人鬥篷上的帽子給女人一扣,就抱著她,飛快的起身往北跑去。
離孤山寺幾十裏地以外的一座無名山上,住著他的師父玄空道長,雖然性格怪癖,但醫術了得。
李靖南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女人,拚了命的狂奔,等到半路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家獵戶,院子裏拴著一匹馬時,他激動的差點沒哭了。
可是當他跟獵戶提出買馬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銀子。
他不知道林雨芯身上的首飾,徐清遠都記不記得,所以也不敢動林雨芯身上的東西,隻得把自己頭上的一隻玉簪拿下來給了獵戶。
可是獵戶的婆子卻不要,“我家男人天天上山去打獵,哪用得著這個?”
“去當鋪,這支簪子最少也能值二百兩銀子。”李靖南猜著說道,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支簪子能值多少錢。
“那我們更不能去當鋪了,”婆子的臉上卻不為所動,“萬一以為我們是撿的或者是偷的,怎麼辦?”
“那讓我先把馬騎走,晚些時候我就讓人送來白銀二百兩,可好?”李靖南無奈的商量道。
“那更不行了,萬一你一去不複返呢?”婆子的眼睛一瞪,就跑到了馬匹的旁邊,伸手摟住了馬的脖子,一副怕李靖南去搶的樣子。
李靖南的臉色一冷,還真就起了搶奪的心思。
“你女人的手上、腕子上帶著那麼多的好東西,隨便哪一樣都值一匹馬錢了。”
林雨芯的頭臉被鬥篷給蒙住了,但手卻鬆鬆的垂在身側,纖細的手指頭上帶著兩枚寶石戒子,手腕子上帶著一隻刻著鳳朝陽的鐲子。
李靖南隻頓了一下,就抱著林雨芯坐在了院子裏的一個馬凳上,抬起她的手腕子,輕輕的把她手上的金鐲子給擼下來,拿在手裏用力的一捏,鐲子就變了形。
“喂!喂!”那婆子一下子就衝了過來,李靖南一抬手,就把鐲子給扔了過來。
婆子心疼的看著已經變的不成樣子的金鐲子,差點沒哭出聲。
“這鐲子本來還值些銀子,夠一匹馬錢,可是現在……連一兩金子都不夠,也就夠買個馬腿的。”
李靖南也是一愣,他隻是怕這鐲子流傳出去,被徐清遠給發現了而已。
李靖南猶豫了一下,把林雨芯另一隻手拿起,把腕上的另一隻鐲子給擼了下來,鄭重的遞到了婆子的手裏,沉聲道:“我家娘子的東西,不能在外流傳,這支鐲子先壓在你這裏,天黑前,我會讓人用五百兩銀子來換回去。”
“五百兩銀子?”婆子看著手裏的鐲子,估算著這鐲子能值五百兩?
已經歇了口氣的李靖南,抱著林雨芯上了馬背,將她圈在了身前,低頭跟那婆子說道:“我女人的東西,我必須得拿回來,晚上來人若是見不到鐲子,你應該能猜得到結果!”
婆子身子一鬥,抬頭時兩人一馬已經跑遠。
李靖南抱著林雨芯趕到了無名山,也沒走山門,而是直接翻牆進了他師父的後院,嚇了正在打坐的玄空道長一跳。
“你這是被誰打的?”玄空道長看他那慘樣,從炕上一下子就跳了下來,“連我的徒弟也敢打,他這是不想活了?你沒提為師的名號嗎?還是他認為師父的名號不響,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