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偏院,已經悶了半天的小家夥,立刻就開始活蹦樂跳起來。
林雨芯把她往臨窗的大炕上一放,她一咕碌就爬了起來,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四處亂看亂摸。
林雨芯不禁汗然,她這女兒還哪裏有一點點的女孩樣?
但太夫人和威遠侯卻稀罕的不得了。
“這孩子長的虎頭虎腦的,不愧是我們徐家的孩子,一看將來就是個女中豪傑。”威遠侯站在炕邊,滿臉的欣慰。
“小孩子皮實點好,不愛生病,等長大了,自然就不這樣了,”太夫人也說道:“你看這孩子的眉毛和鼻子,長的跟佩宜一模一樣。”
“嗯,您還真別說,她還真跟佩宜長的有幾分像呢。”威遠侯仔細的看了半天,也點頭道:“佩宜前一陣子來信了,說是年前能趕回來,她若是看到了這個孩子,還止不定得多高興呢。”
“其實你外祖母曾說過的,佩宜長的象我。”太夫人見小丫頭把李嬤嬤早晨買的玩具都擦拭幹淨拿了來,忙讓人放到了炕上,她拿起一串鈴鐺,對著孩子搖了搖,“隻是你外祖母不在了,要不然就知道她是不是象我小時候了。”
“母親,您還真別說,這仔細一看,她還真長的有些象您呢。”威遠侯仔細的端詳了太夫人兩眼,恍然大悟般的看著徐清遠,“清遠,你看是不是象你祖母?”
林雨芯看著徐清遠板著臉認真看著太夫人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隻見他看了看太夫人,又看了看炕上拿過太夫人手裏鈴鐺就要往嘴裏放的女兒,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有點象,樂樂的這個利索勁也象極了祖母。”
這話一說完,太夫人笑的更舒暢了,“樂樂?這孩子的小名叫樂樂嗎?”
“嗯,希望她能快快樂樂的,”徐清遠解釋道:“大名是敬一大師給起的,叫徐茉璃,大師說願她如茉莉般淡雅清香,如琉璃般璀璨剔透。”
“這個名字起的好。”太夫人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夫妻倆,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師也在勸戒你們二人,要莫離莫棄呢。”
徐清遠和林雨芯忙點頭應“是。”
太夫人和威遠侯一直呆到樂樂吃了半個蘋果,上下眼皮直打架了才離開。
林雨芯坐在炕邊,看著躺在炕上睡的正香的女兒,心裏軟成了一灘水。
這回不用每天晚上想她,想的睡不著覺了,白天也不用總急吼吼的想著各種理由回林府了。
她的心裏平靜而詳和,這是之前她帶著孩子跟李靖南住別院時所沒有的。
“想什麼呢?”徐清遠去洗漱了一番,從淨房出來,就輕聲走到炕邊,從後邊抱住林雨芯,在她耳邊輕聲的問道。
“你說樂樂長的真象太夫人嗎?”林雨芯這回沒有掙紮,而是側著頭,挑眉問著徐清遠。
徐清遠看著她微彎的眉眼,也不由的挑了欣賞眉稍,“我連太夫人年輕的時候都沒見過,怎麼可能知道象不象?”
“哦,”林雨芯聲音拐了三個彎,才笑道:“原來你在睜眼說瞎話呢?”
“是啊!”徐清遠低頭在她的臉上連啄了幾口,才道:“我這爹當的容易嗎?為了能讓寶貝女兒在府裏以後橫著走,還得睜著眼說瞎話。”
林雨芯就笑著伸出手臂摟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叨了一口,又將他輕輕的推開,“你說,你兩年前,曾想過留下這個孩子,不打掉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徐清遠抬手摸著她白皙細膩的小臉,用大拇指輕輕的描繪著她精致的眉眼,“我在主帳裏想了一夜,不管怎麼想,我都覺得我不能沒有你,我就回去想告訴你孩子留下吧,可是你卻已經不在了。咱們睡覺的那處營帳外,因為我不想外麵的人聽到咱們在帳內的聲音,就在那側沒有留人看守,給了人可乘之機……你都不知道我的心裏有多著急,有多害怕,有多擔心……好在上天垂憐,讓你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林雨芯看著他眼角晶瑩的光亮,她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你不問我,當初是誰救我走的嗎?”
“我不問,”徐清遠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雖然我心裏惱他,把你帶走,讓你我分開了近這麼久,但我又不能不感謝他,因為我當時的思想確實危險,萬一我傷到了你呢?以後他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就跟我說一聲,我自然會想法子還他這份人情。”
“我和樂樂的兩條命,這個人情可不小。”林雨芯故意這樣說,因為她確實怕有一天徐清遠和李靖南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