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了早膳才相攜著去了正房,遠遠的就聽到了房間裏傳出來的爽朗的笑聲。
來的人是廖將軍,徐清遠的眉毛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我還要進去嗎?”林雨芯聽到陌生男子的笑聲,便停下了腳步。
“廖將軍跟父親多年的同袍之情,你見見也無防。”
徐清遠看到林雨芯的眉頭輕皺了一下,就伸手拉著林雨芯一起走進了正房。
“世子爺。”
廖將軍站起來剛要行禮,就被威遠侯給攔下了,“你是他長輩,他還敢受你的禮?”
“廖將軍。”徐清遠現在是總兵官職比廖將軍還高了半級,所以他隻是拱了拱手,態度恭敬卻有些疏遠的行了個禮。
廖將軍看在眼裏,卻並未有不喜之色,轉頭看向了林雨芯,“這是世子夫人吧?”
“正是內子。”徐清遠伸手虛扶了下林雨芯。
被點了名的林雨芯隻得上前見了個禮。
廖將軍將徐清遠夫妻二人的親密之意盡收眼底,便直言道:“我這次冒昧的前來,是有事要跟侯爺說。”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威遠侯看了眼徐清遠和林雨芯,淡聲道:“雨芯,清遠他娘帶孩子在西稍間呢。”
林雨芯聞音識雅忙告辭,徐清遠跟她一起去了西稍間。
“你少說話,你父親心裏有數。”徐母把孩子放在徐清遠的懷裏時,小聲的說道:“他是不會讓你媳婦受委屈的。”
“我知道。”徐清遠親了女兒兩口,看了林雨芯一眼,又回到大廳,坐在了他父親的下首。
“今天廖某人是來負荊請罪的。”廖將軍看到徐清遠坐下,才很是慚愧的說道:“昨天晚上我才知道那個孩子竟然……竟然不是徐府的,而且內人也說了,清遠對珺瓊好象也並沒有什麼意思,所以,我想著我還是進宮麵聖,把這場婚事給退了吧!?”
威遠侯一聽就樂了,“廖競凡,你這是來試探我們爺倆來了?還是賣好來了?”
“侯爺何出此言?”廖將軍一臉茫然的問道:“侯爺認識我廖競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廖競凡是什麼樣的人,侯爺還不清楚嗎?”
威遠侯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輕抿了一口,才笑道:“我徐敬業自認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麵能說動皇上,如果廖將軍願意一試的話,那徐某到是感激不盡。”
廖競凡的臉色變了變,半天才尷尬的笑道:“既然侯爺如此說了,那廖某自當去試試。”
“那今天就不留廖將軍用膳了。”威遠侯站起來認真的看著徐清遠,“清遠趕緊送送廖將軍吧,太晚了,宮裏該擺午膳了。”
“兒子知道了。”清遠也忙站了起來。
廖競凡老臉一紅,拱了拱手,就自己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徐清遠緊跟在身後,一直將他送上了馬,才快步回府。
“廖競凡這是來探口風來了,”威遠侯看著進來的兒子,沉聲道:“看來皇上是沒有跟廖家說明廖珺瓊的身份。”
“這件事情不用父親擔心,兒子會自己處理的。”徐清遠同樣沉聲的回道。
“你辦事我到是放心,但這件事跟別的事情不同,牽扯到皇上在裏麵,咱們若是不知道皇上跟廖珺瓊的關係還好說,問題是咱們知道,那就要擔心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觸犯龍顏。”
威遠侯看兒子點頭,才又接著說道:“別的人,為父還真都不怕,但……”他指了指頭頂,“但這個人,為父是真幫不上忙,而且你別忘了咱們府裏還有一個太後的侄女呢,小心她再捅上一刀。”
“兒子這些都明白。”徐清遠笑著上前給父親又倒了一杯茶,“您就不用擔心了。”
“我讓你母親這幾日進趟宮,看看你麗妃娘娘怎麼說。”威遠侯喝了口茶水,站起來去往西間走去,“這大清早的,我還沒來得及看我孫女呢。”
兩人到了西稍間,徐母免不了又問了一句:“廖將軍幹什麼來了?”
“說是要進宮勸皇上把婚事退了。”威遠侯伸手把孫女抱在了懷裏,逗著她道:“樂樂昨晚可乖的很,一點聲音都沒有。”
“廖競凡當真要進宮?”徐母不信的問道。
林雨芯也在旁邊看向了徐清遠,徐清遠拉了下她的手,“他是那麼說的。”
“他是不是當真要進宮,是他的事,跟咱們何幹?”威遠侯嗤笑一聲,道:“不過今天我用事實很好的告訴了他,我們徐府沒相中他們廖家的女兒,就算是她真的嫁到咱們徐府來,也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
“對,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讓那個廖珺瓊也有點數,別削尖的腦袋硬往裏擠。”徐母也在旁說道。
林雨芯知道憑廖珺瓊的身份,進了徐家,誰還敢真的不給她好日子過不成?
可她心裏又不能不感激徐父和徐母的一番苦心,他們這是在間接的告訴自己,他們的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