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身體好著呢,平日裏就是養養花,給九少爺和小小姐做做衣衫。”婆子笑道:“二夫人特意把正院的東廂房騰了出來,把您以前種的那些花都搬了進去,沒事的時候,她就去侍弄侍弄那些花呀草的,說是那些都是您的寶貝,別哪天您想要了,再沒有了。”
林雨芯聽了點了點頭,讓人帶婆子下去休息。
到了晚上徐清遠回來的時候,林雨芯跟他說了林母讓人來送東西的事,另外又說道:“我想讓清竹跟來的婆子一起回趟林府。”
“怎麼了?嶽母那裏出事了?”徐清遠摟著她坐在椅子上。
“婆子到是說母親一切安好但是我總覺得這心裏不踏實,合計讓青竹跟著回去看看,如果沒有什麼事兒的話,就讓他待兩天再回來。”林雨芯說道。
“那你就盡管跟她說!”徐清遠親了親她的額頭。
婆子回林府的時候,徐清遠給帶了滿滿的三車東西,青竹也跟著一塊兒回了林府。
在他們走後的第四天晚上,林雨芯接到了青竹的來信。
林二夫人竟然得了重病。已經臥床不起,隻是因為掛念林雨芯這邊兒出了事,怕他耽心,所以一直沒有說。
徐清遠站在邊上,看著林雨芯白著臉,拿著信的手直抖,身子搖搖欲墜的晃個不停,嚇了他一跳,她忙上前把林雨芯抱在懷裏。
“這是怎麼了?”徐清遠問道:“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清……清遠,我現在就得回京城。”林雨芯心淚眼婆裟地看著徐清遠,“我母親得了重病,已經臥床不起。”
“怎麼會這樣?”徐清遠也是一臉的吃驚,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漏出來?
“我心裏也奇怪的呢?為什麼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就算母親不告訴我,祖母也應該告訴我才是。”
林雨芯越想越心驚,“隻是我回去以後兩個孩子可怎麼辦?”
“孩子我會找人看著,”徐情遠略沉吟了一下做出了決定,“隻是我不方便陪你回京,我要蔡三和張大誌陪你回去,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去辦,辦不了的給我來個信。”
林雨芯點了點頭,連夜就收拾東西回了京城。
第二天就到了葉林府,看到幾日不見,便已枯瘦如柴的林母,林雨芯不禁潸然淚下。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芯兒?”林母看見林雨芯也是吃了一驚,“你怎麼回來了?孩子們呢?”
“母親,你病的這麼重,為什麼不跟我說呢?到底是怎麼回事?”林雨芯拉著母親的手痛哭失聲,“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能不跟女兒說呢?”
“母親的身子早就出了毛病,跟你說又能怎麼樣?不過是讓你白白的擔心。”林母紅著眼圈,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我在生你弟弟的時候,就已經傷了身子,這兩年一直硬挺著呢。”
“可是你明明身體挺好的呀?”林雨芯想到了前世母親的早逝,心裏更加害怕起來,“我已經讓人去請敬一大師了,等他來為您看看,也許沒有什麼大礙呢!”
“傻孩子,上一次敬一大師來的時候就已經給母親看過了,母親已經是油盡燈枯。”
林雨芯哭得不能自已,“怎麼會這樣呢?您為什麼不叫大哥回來呢?”
“別叫你大哥了,這裏離嘉峪關幾千裏,他回來也不一定來得及。”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兒子,林母含在眼圈兒裏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現在邊關戰事不斷,他是武將,保家衛國,義不容辭。”
“娘——”林雨芯的眼淚滾滾而下,“那我讓人去把雨強接回來吧!”
“不用接他啦,就讓他在山東待著吧!”林母說道:“雨強年紀太小,我看他跟你和清遠,還有樂樂相處的很好,就讓他一直待在你身邊吧!將來還是從文還是從武,你和清遠看著安排吧!”
林雨晴越聽越心驚,她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隱隱的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了。
因為林母讓林雨強在徐府過年就已經有些不符合常理了,而後來在她離開徐府,搬到郊外的時候,林母竟然也沒有想著要把林雨強接回來,在自己去山東的時候,林母還是讓雨強跟著自己一起去了,現在想想,怎麼有讓林雨強脫離林府的意思呢?
林雨芯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讓人去請了敬一大師。
所以,不長時間以後,敬一大師便也到了。
“你母親確實中毒已久。”
在外間,敬一大師低聲跟林雨芯說道:“而且這種毒藥頗為難解,看樣子不像中原所有。”
“那可怎麼辦?”林雨芯說著六神無主地哭了起來。
“人的一生有許多事情都是天注定。”敬一大師念了一句佛號,道:“還是盡人事,聽天命吧!”
林雨芯坐在外間的椅子上,無聲的哭泣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