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雨芯終究還是無法說出王姿容的事情來,“我肚子疼,大夫說是流產先兆。”
“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太夫人的眼神忽然就淩厲的掃向了徐清遠,“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我早上不小心抻著了一下。”林雨芯忙開口道。
“你這個孩子,我昨天是怎麼跟你說的?不是說了嗎?你想見誰,就讓丫頭去說一聲,我們自然就會過來。”太夫人埋怨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呀?早上抻的,怎麼現在才覺病?”
林雨芯的雙手捧著肚子,看著站在床邊的徐清遠,“我想跟我祖母單獨說兩句話。”
徐清遠的鳳眸不由的就閃過了震驚。
林雨芯竟然已經有話要背著他了?
“清遠,你正好去看看藥煎沒煎好。”太夫人見徐清遠未動地方,就開口道。
“是。”徐清遠深深的看了林雨芯一眼,轉身出了房間,還順手把門給門嚴了。
但他卻並沒有真的去看藥煎沒煎好,而是打發了門外的秋菊和冬荷一起去了。
他自己則腳步輕移的挪到了裏間臥室的窗下,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屋裏的聲音。
他總覺得林雨芯今天不太對勁,他太想知道王姿容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她又會跟太夫人說些什麼?
“祖母,芯兒想求您一件事兒。”林雨芯的聲音哽咽的說道。
“什麼事兒?”太夫人問道。
“您必須得答應我,如果我生孩子的時候,真的有了什麼意外的話,孩子一定要由您來撫養,不管是樂樂,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都必須得由您撫養。”
林雨芯的話音一落,讓屋裏屋外的人都是大驚。
“你在說什麼呢?”太夫人痛聲道:“你是看祖母活的年數大了,想嚇死祖母嗎?”
“不是的,祖母。”林雨芯忙伸手拉住了祖母的手,流著淚說道:“自古女子生產,就是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我是怕我萬有什麼不測的話,我希望孩子能有您來養大。您是我最信任,最敬重的人,孩子隻有交給您,孫女才放心。”
“有祖母在呢,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太夫人拿起絲帕,幫著雨芯輕輕的擦著眼淚,“你現在可是有流產征兆的,可千萬不能太傷心,免得傷到了孩子。”
“祖母,您先讓孫女把話說完。”林雨芯拉著太夫人的手求道。
她總覺得自己今天這肚子疼的太過突然,也太過蹊蹺,心裏沒來由的就慌亂無比。
“你說。”太夫人對林雨芯了解的很,知道她雖然乖巧,但有時也執拗的很,隻得讓她把心裏的話說完。
“還有我母親,她得了重病,敬一大師說,是病入膏肓,但這個神醫馬大夫卻說還有藥可救,所以母親的事情,也要勞煩祖母費心了,”林雨芯又感覺到了自己肚子開始疼了起來。
她臉色不由的變的更白了幾分,“還有雨強,他年齡太小,性子跟我大哥一模一樣,若是我母親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就把他送到我大哥手裏,或者大伯父手裏也行。”
太夫人越聽越心驚,但為了不讓林雨芯著急,隻能耐著心聽完,可看著林雨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得不打斷她道:“你是不是又疼起來了?”
“嗯。”林雨芯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停的開始往下流,“祖母,您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太夫人伸手就把林雨芯身上的被子掀了起來,看著穿著月牙白中衣的林雨芯,身下還是幹幹淨淨的,心裏就不由的一鬆。
“沒事,沒事,你下麵還沒見紅,那問題就不磊。”太夫人把她的被子又重新蓋好,道:“怎麼熬個藥也這麼費勁?”
窗外站著的徐清遠,已經被林雨芯的一番話給嚇著了。
在林雨芯的話裏,竟然一句也沒有提起他?
等到聽見太夫說林雨芯又疼的厲害了,他才清醒過來,輕聲的跑向了廚房。
看到冬荷端著藥從廚房出來,他忙伸手一把接過,“我來!”
他急匆匆的把藥端了進去,走到床邊,把藥遞給了紅著眼睛的林雨芯,“藥好了。”
小臉煞白的女人,接過藥碗,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一仰頭就馬藥全喝了下去。
“蜜餞呢?”太夫人拿著絲帕,把林雨芯嘴角的湯汁擦幹淨,回頭問徐清遠:“她喝完藥,必須得吃兩個蜜餞才行,”
徐清遠哪知道這些呀,忙又跑出去讓人去準備。
太夫人看著徐清遠跑了出去,再一想孫女剛才的話,她忽然回頭,看向林雨芯,道:“你和徐清遠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