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遠在總兵府呆了一宿,見王姿容一直沒有醒來的際向,就讓大夫在總兵裏隨時的候著,他自己則趕回了郊外的宅子。
他直奔後院而去,本以為林雨芯可能還沒有起床呢,可是誰想到,他剛一進門,就看到林雨芯正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用早膳呢。
“回來了?”林雨芯看到徐清遠進來,就從炕上下了地。
徐清遠忙攔著她道:“你不要動,我去洗洗手臉就來。”
“那你去吧,我讓人再上一副碗筷。”林雨芯看著他的背影,眨了下眼睛。
徐清遠出來,坐到了林雨芯的對麵,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色,道:“看你的氣色不錯,今天感覺好多了吧?”
“嗯,今天感覺沒什麼事了。”林雨芯自己都驚訝不已。
明明昨天徐清遠沒回來,自己是很生氣的,可是誰承想,後來卻睡著了,而且還睡的很好。
“那就好。”徐清遠笑著點了點頭,“一會兒讓馬大夫再來給你看看。”
“好啊。”林雨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徐清遠看她的心情好似不錯,心裏的不安才慢慢消散。
“那你這幾天也最好小心些,別到處亂走,等到大夫說你,好了,你再到處走走。”徐清遠交待著,“還有樂樂和雨強,雨轍,你也要小心些,別讓他們碰了你,來回進進出出的都多跟幾個人,最好是讓青竹跟著。”
林雨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還有那個馬大夫,看著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你讓大誌……得了,一會兒我去跟他嚷著吧。”
林雨芯看著在那邊想這想那的徐清遠,忽然笑道:“你這是準備多長時間不回來了呀?”
“我不回家上哪去?”徐清遠反被她問的一愣。
“那你安排這麼詳細幹什麼?”林雨芯歪著頭俏皮的問道:“好象你一時半會都不回來了似的。”
“我隻是想到了,就說了,讓你這一打岔,我都不知道,我想說什麼了。”
徐清遠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小鼻頭,“部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自己照顧好自己和孩子。”
“我知道。”林雨芯一扭頭,躲開了徐清遠的手,嬌聲的問道:“昨天晚上累不累?”
“累到是不累,就是沒怎麼睡覺。”徐清遠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一男一女在一起,不怎麼睡覺,那還能幹什麼?
林雨芯微眯了下眼睛,小臉就冷了幾分。
“怎麼了?”徐清遠看她臉色一有什麼不對,就心驚的摸向了她的肚子,“又不舒服了?”
“沒有。”林雨芯伸手擋住了他的手,“我這裏沒有什麼事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徐清遠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好象生氣了,就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你這話問的可就奇了,”林雨芯笑道:“你在外麵為公事忙了一宿,我不體貼你、心疼你,又怎麼會反過來不高興呢?”
徐清遠認真的看著林雨芯,“你要是真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就跟我直說,千萬別說反話,或者讓我去猜。”
“我知道你為國為民忙碌奔波,勞苦功高,隻會默默的關心你,照顧你,決不會去拖你的後腿,去給你增加負擔,”林雨芯垂著眼皮,低聲說著:“隻可惜我現在有孕在身,不能為你分憂,還請總兵大人多加見諒。”
徐清遠的心裏一下子就升起了濃濃的怒火。
麵前的女人平淡無波,象幅美女圖似的半靠在那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的刺耳。
他猛的伸手抬起了女人的小下巴,讓她不得不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你把話說清楚了,別這樣陰陽怪氣的!”
“我就問你,你昨天晚上在哪住的?”林雨芯看著他,聲音一提,眼神頓時冷了幾分,“是在軍營嗎?”
徐清遠抿著嘴角,看著女人,半天才嘣出了一個字:“是!”
“那我無話可說了。”林雨芯笑著打開了男人的手,“我有些困了,想吃了飯,再睡一覺,不知道總兵大人能不能首肯?”
徐清遠從炕上下了地,趿著鞋,拿起旁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大步的走了出去。
林雨芯聽到關門聲,眼睛一眨,就掉下了兩滴淚珠,但她看到自己的大肚子時,又忙把眼淚給擦掉了。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就又把碗放下了,把迎枕往旁邊一倚,她靠在上麵,就閉上了眼睛。
徐清遠到外邊的廊下站了一會兒,才長出了一口氣。
看樣子林雨芯是知道了什麼,可是自己該怎麼跟她解釋呢?
自己對那個王姿容是一點別的念頭也沒有,可是不管是因為什麼,自己畢竟在王姿容的床上躺過,還光著身子跟她蓋了一床被子,這該怎麼跟林雨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