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奇跡卻並沒有發生,五天過後,威遠侯一點清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敬一大師又連著給他換了兩副藥,都沒有一點的起效。
眾人頓時都變得愁眉不展起來。
“依我看,咱們再讓人去請幾個大夫吧。”王夫人臉帶悲傷之意的說道:“這民間能人異士多的很,這萬一要是有人能治得了呢?”
老太君坐在床邊,低頭不語。
“媳婦現在也是亂了手腳,天天晚上都成宿的睡不著覺,心裏又慌又怕,這萬一侯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咱們這一大家的人,可怎麼辦?”王氏說著就紅了眼睛,拿出帕子輕輕的抹了下眼角。
“你們也不用擔心,敬業不會有事的,”老太君終於開了口,“就算人有當時之災,咱們徐府不是還有清遠呢嗎?有什麼可害怕的?”
王氏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道:“可是侯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呀。”
“早晚侯府也是要交到清遠手上的。”老太君目光犀利的看向了王氏,“難道侯爺沒跟你說過這件事?”
“媳婦知道,就算侯爺不說,媳婦心裏也明白,”王氏忙道:“清遠是世子爺,侯府不交到他的手裏,還能交到誰的手裏?”
“這些日子,你就把府的事務管好了就行了,敬業這頭,我和清遠會一直守著呢,”老太君道:“你放心,我這心裏有數,敬業不會有事的。”
王氏忙道:“媳婦相信母親的話,隻要母親說侯爺沒事,那侯爺就一定不會有事。”
老太君溫和的看著王氏,欣慰的說道:“家裏的事情,你就多費點心了。”
“這是媳婦應該做的。”王氏點了點頭,“那侯爺這裏,就請母親多費心了。”
“你去忙去吧,”老太君道:“你自己也多注意點身體,可千萬別把自己累壞了。”
“是。”王氏很感激的對著老太君福了個禮,才離開。
王氏剛一出屋,老太君就把身邊的李嬤嬤叫到了跟前,“你去派兩個心腹去廚房,咱們的吃食都讓人留意著點。還有咱們的小廚房,從今天開始,隻吃咱們自己買的菜,大廚房拿來的菜,先不要和了。”
李嬤嬤一聽大驚,看著老太君的眼神,滿是慌張。
“防人之心不可無。”老太君輕歎了一口氣。
楊靜敏衣不解帶的在徐敬業身邊照了幾日,眼看著瘦的就脫了相。
老太君就讓清遠帶她出去。
“別你父親沒治好呢,你母親就又病了。”老太君跟徐清遠說道:“讓你母親回別院養幾天,順便讓她挑個時間進趟宮,早點把雨芯的事情給定了,別再出現什麼別的差頭。”
“我聽管家說才將軍給推薦了兩個大夫,明天差不多就能到,等他們給父親診治過了,再送母親走吧。”徐清遠看著母親那樣也心疼。
但是又知道她不可能就這麼離開父親。
“我是怕你父親的病一直沒有起色,萬一皇上封你做了威遠侯,那王姿容被封了威遠侯夫人怎麼辦?”老太君把徐清遠叫到跟前說道:“那王姿容的孩子可就成了世子爺,歡歡可怎麼辦?”
徐清遠一愣,“會嗎?”
“既然是早晚要辦的事情,為什麼不趕早,要趕晚呢?”老太君看著裏間,道:“你去把你母親喊出來,我有話要跟她說。”
徐清遠忙進裏間,把他母親扶了出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老太君一看楊靜敏的模樣,聲音就哽咽了,“你都是當祖母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有抻頭?這麼個打擊,就把你給擊倒了?”
楊靜敏眼圈一紅,就撲簌簌的掉下淚來。
“頭一天他從山東走時還好好的,才回了侯府一天,就變成了這個模樣,這病……來的也太快了些,讓人實在是措手不及……我這心裏難受的厲害……”
“你難受?”老太君悲聲問道:“那生他的的我就不難受?他生的兒子就不難受?”
楊靜敏捂著嘴就低聲哭了起來,悲切的聲音,讓徐清遠也跟著紅了眼睛。
“本來,我和清遠看到敬業這樣,就已經很難受了,可現在再看你這個樣子,就更加難受。”老太君歎了口氣,道:“你要是心裏還真有我們,你就趕緊給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把你自己的身體養好,好幫我們一把,你要是再累病了,那可就真是要我的清遠的命了。”
“我知道。”楊靜敏哭了一會兒,才把臉擦幹淨,揚頭看向了老太君,“我的身體好著呢,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我知道你的身體好,從小就跟個小子似的。”老太君語氣親昵的說道:“但是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