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現在做為王家的兒媳婦,就算是不樂意,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除非她想落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但她在床上躺了一宿,仔細一想,這她兒子敬亭要是真的繼承了威遠侯的爵位,那她不就有了一個侯爺兒子了?
再加上宮裏太後的關第,那她再出去誰還敢再在她的麵前說個“不”字?
這樣一想,王夫人的心裏也就沒有那麼氣了。
而王氏回到徐府,心裏卻是沉甸甸的。
女兒做出了這麼不爭氣的事情,讓她都無臉出去見人。
可是偏偏她還不得不出去走這麼一趟。
現在王家那邊是同意了,可是同意是有要求的,那得是徐府都清理幹淨了,王敬亭來了最起碼也得是個世子的身份才行。
可是現在威遠侯眼看著是要不行了,可那個徐清遠怎麼辦?
還有徐清遠還生了兩個兒子呢,這府裏現在有一個,在那山東還有一個呢。
王氏不由的頭痛起來。
這些事情,她還得快點處理才行,要是慢了,徐瑞欣再懷上孕可就糟了。
她把床板下麵的一個暗格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木頭盒子。
盒子裏麵一字排開的放了四個小瓷瓶。
這是十年前,太後放在她這裏的東西,她現在偷偷的弄沒了一瓶,也不知道太後知道了,會不會怪罪於她。
但想來應該是無事的,因為以太後現在的地位,根本也就不可能再用得上這些了。
她拿著其中的另一個白瓷瓶握在了手心裏。
希望這瓶能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王氏把這個小白瓷瓶能握在手裏兩個時辰,感覺裏麵的藥末可能都要融化了,她才把才嬤嬤叫進來。
“讓紅梅和臘梅在外麵守住了,一個人也不能放進來。”王氏道。
才嬤嬤看王氏那一臉的嚴肅,忙出去安排。
才嬤嬤再進來時,先把門關嚴了,才到王氏跟前問道:“夫人,可是出什麼事了?”
“才嬤嬤,”王氏話未出口,就先紅了眼睛,“瑞欣那丫頭出事了。”
“三小姐?”才嬤嬤心裏大驚,就想到了前兩天在三小姐院子裏看到表少爺的事。
“瑞欣想讓她表哥敬亭入贅。”王氏苦著臉嘴才嬤嬤說道。
“啊?”才嬤嬤吃了一驚,“那怎麼可能?”
“王家同意了。”王氏此話一說,才嬤嬤就再也不敢問了。
這樣的事情,王家都能同意?可見裏麵定然是有什麼……陰謀。
做了大半輩子下人,最會察言觀色的才嬤嬤心裏不由的跳了跳。
可是王氏今天跟才嬤嬤如此坦言,就是想要把她拉下水的,又怎麼可能因為她不參言,就輕易的放過她呢?
“但是王家想讓敬亭繼承徐府,當徐府的世子爺……”
才嬤嬤的身子猛的哆嗦了一下,嚇了正在慢慢靠近她的王氏一跳。
“這……”才嬤嬤瞪著昏黃的眼睛,看向了王氏,“咱們府上……可是有世子爺的……”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情才有些難辦呢。”王氏轉身坐回了主位上。
才嬤嬤知道自己攤上事了,看來她今天不點頭,是走不出這個房間了。
“才嬤嬤,你是從我五歲就開始跟在我身邊的,這些年,咱們一起走過了無數次的風風雨雨,”王氏似懷念,似感慨的歎道:“可是誰能想到呢,臨到老了,還要再經曆這麼一次大事。”
才嬤嬤低著頭站在地中間,瑟瑟發抖,一言不敢再發。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跟誰都不敢說,隻敢跟你一個人說。”王氏看著才嬤嬤,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而且這件事情就算我不跟你說,你也已經脫不了幹係了。”
才嬤嬤猛的抬起頭,看向了王氏。
王氏把手裏的小瓷瓶拿了出來,道:“侯爺一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那天放在侯爺酒裏的,不是助興的?”才嬤嬤的腦袋一下子就炸了,她哆哆嗦嗦的問道:“那是幹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王氏是真不知道,也還以為是能一招斃命的呢。
才嬤嬤嚇的腿一軟就差點沒坐到地上,她忙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椅子,一點點的挪到了椅子旁,坐到在了椅子邊上,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嬤嬤,侯爺恐怕是不行了,現在就差在那個孽子了,隻要把這個藥放在他的飯菜上,那事情就直接解決了。”
才嬤嬤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著往後退了好幾點,才白著臉道:“夫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侯爺醒過來的話,會怎麼樣?”王氏拿起茶杯抿了口茶,道:“那天他吃過什麼,喝過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你以為他是那麼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