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玄清道長知道了是王氏的女兒中毒以後,他的熱情明顯的就冷淡了幾分。
王氏也不放在心上,隻是一心的想要知道如何才能救治好她的女兒。
等到她拿著藥離開後,在路上與那兩輛馬車擦肩而過,她也隻是看了眼,而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玄清道長站在了玄清觀門前,看著王氏的馬車走遠,又眼看著兩輛馬車來到了觀前。
徐清遠的心裏到現在還在直突突著呢。
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會忽然跟著他一起跟在了王氏的車後。
等到車停了下來,他忙先一步跳下了車,回身恭敬的伸手掀開了馬車簾。
皇上跟他擺了下手,就從車上直接的跳了下來,“不要讓人知道朕來過。”
“臣遵旨!”徐清遠剛說完,就聽到皇上說道:“叫我舅舅。”
徐清遠忙走到他的旁邊說道:“舅舅請慢點。”
皇上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向了玄清道長。
玄清道長看著慢慢走進的兩人,莫名的就感覺到了一股壓力迎麵而來。
玄清觀這二十多年來,幾乎是從不來外人的,但是此時忽然來了這麼多人,讓他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玄清道長?”徐清遠走到了玄清道長跟前,才沉聲問道。
“不知您是?”玄清道長笑著點了點頭。
“在下是威遠侯世子徐清遠。”徐清遠毫不隱瞞的直言道:“我有一事不明,特意來請教一下玄清道長。”
“何事?”玄清道長眼看著兩隊訓練有素的侍衛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了麵前,便下意識的往門裏退了兩步。
可是他才一動,侍衛中就飛過來了兩人擋在了他的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玄清道長臉色微變。
“玄清道長,出生不詳、年齡不詳、父母不詳,長年住在玄清觀,不曾出過觀門。”徐清遠接著說道。
“真是無稽之談,不曾出過觀門?那我現在是在觀門裏嗎?”玄清道長沒想到自己都如此了,竟然還是有人注意到了自己。
“你多大年齡了?”緊盯著玄清道長的皇上忽然開口問道。
“四十有二。“玄清道長道。
“不,你最少也得四十有五了。“皇上很肯定的說道。
玄清道長心裏大驚,但是麵上卻帶著笑意的看著他們二人,“難道二位還比我更知道自己嗎?”
徐清遠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如此說,隻能靜靜的站在旁邊,等著下文。
可是卻並沒有什麼下文。
“把他帶走吧。”皇上直接就如此說道。
既沒有問,也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的把玄清道長給抓到了馬車裏。
“我去趟侯府。”皇上跟站在車外的徐清遠說道:“你跟我乘一車。”
徐清遠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就又上了馬車。
兩人沉默著一起回了侯府,等到了侯府的時候,徐清遠的心裏已經想了不下五種可能,而每種可能的後果,他也都想好了應對之策。
隻是他自己心裏有數,不管是哪種後果,對於他們徐府都是隻有利沒有弊。
皇上沒有驚動任何人的跟著徐清遠一起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看著忽然出現的皇上嚇了一跳,忙要從炕上起來給皇上行禮,被皇上給攔住了:“老太君免禮吧,我是來看看敬業的。”
徐清遠也忙上前去扶住太夫人。
“敬業在裏間呢。”太夫人一邊讓李嬤嬤把下人都帶出去,一邊慌忙的從炕上下了站,帶著皇上去了裏間。
本來還裝暈的威遠侯,聽到了外麵的聲音,一骨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衣服才穿到一半,皇上就已經走了進來。
“皇上……”威遠侯也沒想到皇上會忽然來這裏,扣子也沒係好,就翻身下床跪在了地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免禮吧!”皇上伸手扶起威遠侯,沉聲道:“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你說。”
徐清遠和老太君沒等威遠侯和皇上吩咐,就忙退了出去,並將所有的人都帶到了離正房五米外。
“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皇上坐在首座,問著下首的威遠侯。
“此次臣中毒,讓臣想起了,皇上在多年前,曾讓臣去查過關於敬妃的事情……如果臣沒有猜錯的話,臣中的毒跟當年敬妃中的毒一樣。”
威遠侯說完,抬頭看了眼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的皇上,接著說道:“而臣所中的毒,正是王氏所下,現在就是不知道王氏的毒藥是從哪裏來的。”
“你是真不知道?”皇上問。
“臣能猜到,但是卻苦於沒有證據。”威遠侯牙一咬,硬著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