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姿容心裏不由又慌又驚。
可是徐清遠卻並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就讓人走到了王姿容的跟前,半威脅半強迫的讓王姿容伸出了手臂。
王姿容有心反抗,可是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兩個男人,她便沒了想要反抗的心情。
與其自己掙紮來掙紮去的鬧上半天,到最後,還是得聽從他的意思,那還不如給自己留個臉皮,就乖乖的聽了他的話,又能如何?
“檢查就檢查,好象我怕了你似的!”王姿容一邊做到了椅子上,一邊氣哼哼的說道。
徐清遠看她如此,心裏反而沒了底,但還是很鄭重的跟劉大夫說道:“有勞劉大夫檢查的仔細一點。”
“老夫知道。”劉大夫雖然是常年呆在山野之間,但是也看慣了各家的紛爭,所以對此時此景,便猜到了幾分。
再看徐清遠對王姿容的態度,回想一下他對林雨芯的態度,劉大夫的心裏自然就有了計較。
“這位小姐身體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就連頭疼腦熱也不應該有才是。”
剛想裝暈的王姿容氣的頓時就眼前發黑,差點沒真的倒下去。
“那她有沒有身孕?”徐清遠眼角跳了下,問道。
“到五天前為止,都不可能有身孕。”劉大夫想了一下,肯定的說道。
“你胡說!”王姿容臉色一變,怒道:“你是哪裏來的庸醫?也敢如此的口出狂言?五天前?連宮裏的禦醫,都不敢說出如此張狂的話,你怎麼就敢如此說?”
“老夫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經老夫診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從來沒有出現過誤診,”劉大夫氣的胡子亂顫,“診斷不了,老夫自己然就說了診斷不了,但診斷了的,卻萬萬不能有錯!”
徐清遠皺著眉,讓人送劉大夫先離開,而他自己則坐回到了主位上。
“明天我就讓人送你回京城,從此以後,你就不再與侯府有任何關係……”
“憑什麼?”王姿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對著淩亦琛,怒道:“我是皇上指的婚,難道你徐清遠就這麼狂妄?竟然敢把皇上不放在眼裏?”
“我已經讓人去京城找之前給你診脈的大夫了,用不了三天,應該就能拿到大夫的口供,你猜大夫會怎麼說?”徐清遠看著王姿容,冷聲道:“你可能是不太了解我徐清遠的性子,但你父親應該很清楚,不管是什麼事情,我若是不生疑,那萬事就都好說,但一旦我真的生了疑,那就沒有我查不清楚的事。”
王姿容此時的臉色才微微的起了一絲波瀾。
“不管是在哪個府門,混攪血脈都是大罪,就是皇上也不可能包庇,更何況,你覺得皇上會包庇嗎?”
徐清遠的話就跟錘子似的,一下下的敲在王姿容的心上。
但想到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她又覺得心裏略鬆,就苦著臉,道:“現在孩子沒了,當然就是你說的算!你想怎麼誣陷就怎麼誣陷我好了,反正,我現在沒了孩子,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還不如跟著他一起去的好。”
“你可能還沒有聽說過滴骨認親吧?”徐清遠好象並沒有將她的可憐看在眼裏,而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滴骨認親,就是把血滴到親人的骸骨上,是親生的,則血沁入骨內,否則不入,你說我若是把血滴在那個死去的孩子身上,又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呢?”
王姿容麵上雖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徐清遠卻清晰的看到了她泛白指骨節,緊緊的捏著手裏的帕子,微微顫抖著。
“大律的刑法,對於不守婦道的女子,可是一點情麵不留,而膽敢暗結朱胎的女子,那更是……”徐清遠故意不說的歎了口氣。
王姿容的額角就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徐清遠則站起來,徑自的走了,扔下王姿容在那裏膽顫心驚的獨自發著呆。
過了許久,她才跟大夢初醒似的對著門外叫了聲“奶娘”。
奶娘忙跑了進來,“小姐,怎麼了?”
“奶娘,快讓人去收拾東西,咱們天一亮,就得趕緊回京城。”王姿容急聲道:“可能是要出事了!”
“不行了,現在出不去了。”奶娘一臉焦急的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世子爺已經讓人把前後門都守住了,馬車和車夫也都關在了一起。”
“什麼?”王姿容這回臉色才徹底的變了。
“不光如此,剛才世子爺走的時候,還特意的說了,院子裏的人,一個都不許出去,到了明天午時過後,才能出門。”
王姿容“砰”的一聲,就坐回了椅子上,兩眼看著前麵,就有些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