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馳的話讓司徒皓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昔日裏的幕幕如同那不可阻擋的洪水般一股腦湧現了出來,自從他記事的那天起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不管多麼艱辛他一定要站在世界的頂端,從小的曆練讓他學會了隱藏,學會了跟各色人打交道,更學會了如何在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上生存,他以為自己已經學會用淡然的態度去麵對各色事情,可是……似乎他錯了,他所經曆跟承受所學會的這些遠遠不夠。

正欲開口便見一身著黑色勁裝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在風馳的耳邊低語了一會,快步的離開了。

女人離開後便見風馳轉身衝司徒皓白道:“龍爺醒了!”

語落,未等司徒皓白開口轉身正欲離開,便被司徒皓白叫住了。

“等等!”

風馳轉身挑眉並未開口。

“你的槍!”司徒皓白說這話的瞬間伸手,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往日般的痞笑,整個人就如同那一汪渾濁的湖水般,讓人看不到底。

“他跟了我十年,早已有了靈性,不過他喜歡也同樣喜歡你,既然如此那就送給你了!”風馳說完,嘴角勾起了久違的笑容。

這話說的司徒皓白一陣茫然,就仿若靈異了一般。

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風馳便已經轉身邁著箭步朝前走去,但沒走兩步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司徒皓白道:“說實話,以前我真不怎麼喜歡你,因為我在看來你就是一不入流的小流氓,但今天後,我似乎要摘掉有色眼睛重新審視你了!”

語落轉身,邁著那穿著軍靴的腳步,快步離開了。

司徒皓白看著風馳那快步離開的身影,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如同一大男孩般用手抓了抓頭發,臉上所呈現出的那股神情根本無法形容,然後這才雙手插進褲兜,邁著慵懶的步伐朝剛剛那個小宅院走去。

進入黑色的小木門,穿過蜿蜒的小路,那紅色的四角亭赫然呈現在了眼前,這是一個臨水亭子,坐在亭子裏品一壺好茶觀看荷花,這種生活簡直太愜意了。

而當司徒皓白還沒踏進亭子裏的時候,那清潤的茶香已經迎麵撲來,其中夾雜著淡淡荷花的清雅,很是迷人。

“三爺!”司徒皓白看著那端著茶杯放在鼻息細細嗅著的三爺輕聲呼喚。

“你個小兔崽子,好長時間沒來看我這個老東西了吧?”三爺說話的同瞪著那駝鈴般大蒼老的眸子看著司徒皓白,神采奕奕,精神巨好。

“三爺,您說的這是哪裏話,我這不是怕驚擾到您的靜心養性嗎?”司徒皓白一邊調侃說道的同時拿起石板桌上一香橙玩弄了起來。

“滾蛋!小兔崽子,一天就會糊弄我這老東西,我看你啊不是掉進溫柔鄉裏,就是感覺自己上天了!”三爺雖然嘴上在怒罵,可這臉上確掛著很是樂嗬的笑容。

“三爺,您說這話就不對了,我這可是向您學習呢!這些東西,您年輕的時候可是我的楷模!”這話語中的含義可是無比邪惡。

三爺聽司徒皓白如此一說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那原本就瞪得偌大的兩個眸子更是仿若要從眼眶裏掉出來般,恍然間又發出一連串暢快的‘哈哈哈’大笑,情緒轉變之快,讓人汗顏。

司徒皓白本以為還要跟這老家夥周轉上一會,卻不曾發現,這老東西……

難怪人們常說,這人越來脾氣越怪,可真是一點都沒錯。

“你小子除了會耍點嘴皮子外,你還會幹點什麼?得了,不說這些了,今天你難得過來,咱們先喝兩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都酒桌上說!”三爺很是豪爽的說完,直接衝站在旁邊的風馳擺了擺手道:“風馳,去準備幾個樣小菜,我跟小七喝兩杯!”

聽老爺子這麼一說,風馳皺起了眉頭,道:“三爺,醫生叮囑您不能喝酒的!”

“醫生?醫生是個屁,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再說中醫都說了,沒事少飲兩杯促進血液循環,是有好處的,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三爺吹胡子瞪眼怒吼,直接發怒。

“老爺子,我說咱能不這麼激動嗎?”司徒皓白眯著眼睛看看著三爺調侃道,這老頭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跟以前一個德行。

如果這老頭,跟他們家司徒老頭在一起……司徒皓白沒敢往下想,因為額頭上已經不受控製的出了一層冷汗。

跟了三爺這麼多年,風馳當然知道這老爺子什麼脾氣,如果他在說下去,恐怕這老會直接把桌子給掀了,在這世界上恐怕能說服這老頭的的也就隻有這司徒皓白司徒七少了,於是風馳朝司徒皓白看去,希望這廝能夠勸勸這老頭,誰知這廝完全一副無視的狀態。